小维附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听二房一个相好的姐妹说,庆姨娘进府后,不知听谁说二夫人给二房的姨娘们都暗中下了药不许有孕,她担心自己被下药,就故意称自己有孕,想让大夫看看自己是否被下药了,其实并未有孕,后来也未查出是否下药,她来被老夫人斥责了一顿才安生了,不过二爷还是很宠她,二夫人恨她恨得牙痒痒得却无可奈何,因为那个通房丫头的事二爷还记着仇,她不敢做得太过。”
长生摇摇头不语,这林心慧也太xing急了,为一个通房丫头和丈夫过不去,新纳不到一月又小别,正是如胶似漆时,却生生不见了,难怪明清和她急,若她耐心些,等明清一时的热度过了,那时要怎么发落还不由她?她现在吸取了教训不敢太早收拾庆姨娘,若等日久失宠了,还不知使出什么手段。
问了半天,倒是差不多弄明白了明净夫妻俩的关系,却依然弄不清林心慧和姐姐林心怡的矛盾从何而来?就算以前有间隙,两人一同嫁到谢府做了妯娌,娘家又衰败无人,姐妹俩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呀?
小维见她又陷入沉思中,再看看时辰不早了,就要告辞,长生方才回过神来,思量着紫葫也快回来了,就挥手示意她回去,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去太姨娘那里坐坐比较好。
来到东跨院,太姨娘正拿着一本佛经小声念着,秀儿虽然平时对她极为不敬,但下场那样惨,怕是她心里也极为不安吧。
见到长生进来,放下书欣慰地说:“闲来无时,正想找人聊聊,可巧姑娘就来啦,下午那阵有无惊到姑娘?还好,听说大小姐那会睡着了。”
长生暗叹她太过善良隐忍,福了身道:“正巧,我那会也睡着了,又关着门窗,竟没听到吵闹,事后才听到丫头们谈起,怕太姨娘心里不痛快,过来问问。”
太姨娘脸色一黯,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似乎下午被秀儿一事吓着了,赶紧托词烧水沏茶退下了。
太姨娘这才叹息着说:“我并不怪她,那是个傻孩子,被人利用了却还自以为找到靠山。我其实早有察觉,破了身的女子和真正的huáng花大闺女是不同的,老奴还有这点眼力,我却说不得劝不得,隐隐提过几句,却被这丫头摔脸子给我看,只能盼着二爷是个有担当的,早点给她个名份。
谁知她被灌哑药时二爷不敢露面不说,在管家找牙子卖她时也不敢使人悄悄买下安置,如果不是老夫人把他叫去臭骂一顿,他怕是一下午连庆姨娘的屋门也不会出。女人家最怕关键处走错一步,一生都毁了,男人家还好好的,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这件事也怪我没有拦住明净。”
见她自责,长生有些不忍:“太姨娘不怪她,已是仁至义尽,又何必自责?三爷是个至纯至孝之人,哪里受得了丫头对你言语欺凌?何况她自己不守本份如何怪得别人?这次二爷圆满办完老夫人的差事,再过几天行了冠礼后成家立业,太姨娘也算苦心甘来了。”
太姨娘却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厮,连一点小事都要忤着老夫人,怎能不让我忧心?”
长生心里一动,想到明净刚收了两个通房就去了晋阳,上次就被老夫人bī着圆房,这一回来老夫人还能再容他任xing吗?怕是为这件事忤着老夫人吧。她却不想多问一句,就找个因由告辞回去了。
第134章 明镜明净
老夫人狠狠斥责了明清一顿,气得用茶盏砸了他还是不争气,罚他在祠堂里跪上一夜向祖宗忏悔不得睡觉,晚饭也不许吃。
明清哪里受过这种苦,膝盖疼痛难忍不说,祠堂又yīn又冷更是难挨,若不是这次的错犯得大了,娘又在气头上,他早就捉了小厮代替自己。
林心慧气他为一个贱婢丢人现眼,又为庆姨娘最近一直冷落自己,索xing只逗女儿玩耍,对他不理不睬,仿佛冻死饿死都与她无关。
倒是庆姨娘仗着自己出身好比其他妾室好,又是坐着轿子抬进谢家,爹爹生前又颇受老夫人器重,一心想在老夫人面前显示贤良,在明清面前显示恩爱,揣摩着老夫人肯定不忍心亲儿子受苦,就悄悄做了一些手脚。
先是令人快速逢了两块小小的棉垫给明清绑长裤里面,跪着就舒服多了,外面却看不出来。再看老夫人没反应,又悄悄拆了老妈子的被子,用拆下来的旧粗布包住厚厚的锦垫给明清送去塞在膝盖下,因为绣花的锦垫实在太扎眼了,弄不好惹怒老夫人,连带自己也会受罚。她再疼儿子,表面上的功夫也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