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附耳说:“爷放心,这白巾子秦妈一共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两块,这一块是给椒香姑娘留着备用的,奴才买通秦妈的丫头红云偷偷拿了,又找了些jī血洒在上面,保证明早能瞒过去,只是你要记着明早把那块gān净的白巾子拿出来jiāo给奴才,我好让红云再放回原处,免得被秦妈发现了。”
明净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果真以为控制了自己的亲娘,自己就要事事都得听她的安排?他把巾子揣进怀里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秦妈也不多说,笑呵呵地拉住他一直走到豆huáng的屋门外,喊香儿出来晚上另找地方睡,一下子把他推进去,又斥责墨儿晚上滚远些,明早再来伺侯,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豆huáng烧上沏茶的水,望着镜子里满头的首饰绢花和浓妆艳抹的脸,想起长生一丝不乱的圆髻和脂粉不施的容颜,苦笑一声,自己再怎么打扮,在明净心里又怎能比得上那个女子分毫?他那么排斥自己,今夜果真会回心转意吗?
直到听见秦妈喊香儿出去,方才回过神,慌乱地站起身来,明净已经走了进来,看了浓妆艳抹的豆huáng一眼,忽觉她是那么的陌生,便转身又出去了。
豆huáng心里一凉,顿时如同掉到冰窖里,却听到他关住外屋的门,又cha上门闩走进来,顿时又羞又喜,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果真回心转意要跟自己圆房了?
第138章 流水无qíng
室内暖热,幽香阵阵,本来炭盆已经收了,是秦妈特令婆子又生了一个,只为今夜他们过得圆满。
豆huáng看着他年轻挺拔的身影,想起秦妈的jiāo待和老夫人给的手绘册子,脸更是红透,羞得垂下头去不敢看他,又想起秦妈说要放下身段主动取悦主子,却不知该如何做,想起炭盆上有热水,就赶紧去给他沏茶。
明净一进来就觉得热,豆huáng又是从小服侍惯了不必避讳,就很随意地伸手去解外袍的盘扣,豆huáng刚端了茶过来,赶紧放在桌上,很自然地说:“爷,我来吧!”
说完上前去解明净的盘扣,明净一愣,方才忆起从今夜起已与往日不同,脸色一沉挣脱了,自已解了外袍搭在椅背上,只着红色的中衣和中裤,径直坐下喝茶不语。
豆huáng顿时愣在那里,脸一下子红的能滴出血来。她见明净自个解衣,想都没想就上前服侍,却忘了如今身份不同,今夜上前解衣,定会被他误解有求欢之意,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是个yín?贱的女子。
想起秦妈给她看的那个描绘女子如何于chuáng第间服侍男子的画本,还一再叮咛她要放下身段主动取悦明净,谁知只是如同她服侍他五六年那样帮他解衣,就被他厌弃至此,她一个女子还能该怎么做?总不能象男人那样霸王硬上弓吧?
莫非今夜他是不qíng不愿地被bī了来,所以摔脸子给自己看?豆huáng一颗心顿时降到谷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明净端着茶盏,慢慢地chuī着上面几片飘起的叶子,眼睑也不曾抬一下,这还是那个自己服侍了五六年、彼此熟识信任的主子吗?
想起秦妈的jiāo待,想起帐子里的合欢香,咬咬牙上前,明净一愣,抬起头直看着她,一付戒心十足的样子,豆huáng苦笑一声,径真站到他后面捏起肩来,一如两人往常相处的样子。
明净叹了一口气平静下来,背着身看不清他的神qíng,豆huáng刚捏住他的肩时,还是感到他浑身肌ròu紧了一下,就一如往昔力道刚好地揉捏起来,心里泛起丝丝悲凉,一切都与以往不同了。
从大丫鬟变为通房,两人不但没有越发亲密,反而忽然疏离如路人,她该如何才能改变这种qíng况?从此和明净有一个新的开始?
室内太过温暖,豆huáng抹了胭脂的脸更红了,她停下捏肩膀来到明清面前,轻轻跪下给他捶起了腿,明净一愣,躲了一下,淡然地说:“地上凉,起来坐下说话吧,我有话对你讲!”
机不可失,豆huáng把心一横,学着手绘画上的样子,颤抖着把手朝明净两腿中间摸去,明净脸色忽变,一脚把她蹬坐在地上,低斥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脸没皮?倒让爷刮目相看!坐起来说话!”
豆huáng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内心沮丧到极点,秦妈让她主动取悦明净,又说明净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她又年轻貌美,必能让他动心,谁知却被说是没脸没皮,低着头再不敢言语,依明净之言隔着方桌坐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