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匣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票和房契等物,应该就是留给锦姝的嫁妆,又打开夹层,顿时有光华流出来。
“这些都是你大嫂的遗物,将来也要jiāo到姝儿手里的。”
然后一样一样地拿出里面的东西,几把jīng巧的小梳子,有碧玉的,玳瑁的,还有象牙的,还有一只带着手柄的小铜镜,镶宝嵌玉十分华贵,应该是大嫂平时惯用的,明净想到他送给长生的那把小铜镜,心里一暖。
还有一些昂贵的首饰,一对镶着红宝石的夫妻戒,一对玲珑剔透晶莹温润的羊脂玉镯和耳铛,一对翠玉玲珑簪,一只遍镶红绿宝石的缧丝金雀钗,三束细细的红绿huáng三色宝石流苏从雀嘴里垂下来,十分的jīng巧华丽,应该是内造的。
最珍贵的可能就是那只金簪,极简洁的式样,簪头只镶一颗十分少见的粉色珍珠,足有龙眼大小,光华流转,粉彩盈盈,一看就知十分的昂贵难得。
明净都认得,这些都是大嫂生前最喜爱的首饰。
那只金雀钗是宫里赏的,也因为太过华贵耀眼,她只在逢年过节或者见客时一戴,其余全是大哥从各处淘澄来的,都是她常戴的首饰。
为此不知招了林心慧多少嫉恨的目光,她虽然嫁妆丰富,也不缺什么好东西,明清却从来也没有对她用过什么心思。
明澈细细地抚摸着,满眼都是温qíng:“这对戒指是你大嫂专门为我们俩打的,说是象征着夫妻恩爱不移一生一世,其余的都是你大嫂生前最喜爱的首饰,我挑了这些留下来做个念想,将来也能留给姝儿,其余的不是送人就是陪葬了。
我不方便再保管着,就jiāo给你和长生,由你们替姝儿保管,如果里面有长生喜欢的,就送给她,我想你大嫂一定很高兴长生用她的东西。”
明净点点头,长生看到这些东西一定很激动也很难过,希望她有一天能想通,把一切实qíng都告诉她。
明澈拿出所有的首饰,揭开底部的红绸,下面有一个信封。
他拿出信封,从里面掏出几张信纸:“这是姝儿刚出生不久,我回去探亲,有一天去访友,因为牵挂你大嫂和姝儿,就提前回来了。
孩子小讲究大,从外面回来担心带回来不gān净的东西惊吓到孩子,要先跨了火盆才能进屋。因此那时虽然是热天,心怡院的一角却常备着火盆,无论谁进来都要跨火盆。
我进了院子,看到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拿着几张折起来的信纸往火盆边走,上面有字迹,看样子准备烧掉,看到我赶紧停下来行礼。
我就随口问她烧什么,她说大少奶奶让她烧的,不知道是什么,还让她不要告诉别人。
我有些奇怪,就要了过来揣进怀里,警告她不要告诉别人,如果大少奶奶问起就说已经烧掉了,家里的丫头都很怕我,她当然不敢不听。
担心你大嫂生疑,我跨火盆时磨蹭了一会才进屋,却发现她坐在chuáng沿上,看着熟睡的姝儿脸上泪痕未gān,桌子上还有笔墨等物,见到我进来神qíng有些慌乱。
我装作不知问:“在写什么呢?是不是闲的发慌练字?你还没出月子,千万不要落下病根,我就是担心你无聊才回来的这么早,快上chuáng躺着,我坐在这里陪你说话。”
你大嫂是个心思机灵的人,倒也很快掩饰过去:“我看到姝儿,就想起我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亲娘,因此心中难过。”
我当时尚未看那几封信纸,就以为是真的,心中怜惜,就赶紧劝她坐月子不要随便流泪,以后我和姝儿就是她的亲人,她的心qíng方才好起来,我陪了她们俩一会,就去了书房悄悄地看那封信。”
明澈顿了一下,神色奇怪:“那封信上的字很奇怪,好象和咱们平时写的字不一样,又基本相象,象是省了不少笔画,却也能大都能看懂。
最奇怪的是里面的内容,我根本不能理解,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封信绝对与弟妹有关。
以前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但是自从姝儿告诉我,说长生想生一个女儿,还要给孩子起名叫锦媛,我就基本肯定这封信就是你大嫂写给长生的,我想,也只有长生才能真正看懂这封信的吧。
你知道我为何死忠秦王吗?一来是多年的qíng份,我做不出背叛兄弟的事,二是与你大嫂的信不无关系。
她信上说了许多十分诡异的事,倒象是什么通晓未来的先知和高人似的,我也弄不懂怎么回事,更不敢告诉任何人,也担心吓到她不敢问,还要装作不知的样子,让她以为这封信已经被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