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正也暗暗懊恼,他年纪虽大,但自恃平日里身体qiáng健,因此并不把这路程放在心上,谁想心切之下,行的太急了,又在山里赶上了两场大雨,受了寒气,郁结於体内,方致今日之病,当下有苦自己知,空有要qiáng之心也没奈何了,他又焦急那个案子,心道若不及早破案,万一凶手再次行凶,还不知多少人要死於非命,如此越病越急,越急越病,直闹成了恶xing循环,那病越发的迁延不愈了。
南宫战见李元芳著急,他爱屋及乌之下,也跟著急起来,把自己怀里的灵丹全倒了出,只是细看看,并没有适合陆文正服用的。李元芳和李传芳见他如此,倒是暗中有些儿感动,心道此人虽不为人称道,但本质却也不坏。渐渐的过了三日,陆文正却是一点儿不见qiáng。玉门关附近的大夫都请遍了,却是众口一词,就四个字儿:“安心休养。”偏偏陆文正此时心急如焚,纵然知道这个道理,却是做不到的。
这一日李元芳服侍大人吃完了药,便又要出去寻找大夫,行到南宫战房间时,忽见一个人背著个包袱进到他屋里,他本不想多呆,却听那人参见毕道:“宫主,这用火颜果炼制的灵丹终於大成了,四堂主得知宫主身在玉门,且马上可能遇到qiáng敌,因此命小人日夜兼程赶著将这灵丹送来,以助宫主一臂之力。”
李元芳立刻站住了,他曾听大人说过这火颜果,此乃吸收天地jīng华,生长於苦寒之地的奇异果品,二十年方能成熟,普通人吃了它能延年益寿,百病不生百毒不侵,练武的人若服了它,则短时间内功力大进,直抵一甲子功力,实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那人说炼制的灵丹,他晓得凤鸣宫有一处分堂以炼药之名闻於天下,想必就是这四分堂了。只怕这灵丹药xing比起火颜果实来,更加出色。当下犹豫著心想不知能不能买过来给大人吃下就好了,但细一思,不由自己也笑起来,暗道凤鸣宫富甲天下,怎肯为区区不多的银子放弃这可遇而不可求的异宝呢?
第12章
果然就听屋子里的南宫战惊喜道:“凌云这小子行啊,到底把这玩意儿给弄出来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就说本宫主完成这件事後,要好好赏他。”说完秋糙也过来笑道:“宫主,这东西可真是好东西啊,多少人为了找一颗果子穷尽毕生之力,多少人为了这麽一个玩意儿互相拼杀,没想到上天垂怜,竟把这东西给了宫主,从此後可再没有谁能胜的过您了,一甲子功力呢,六十年啊,多少人不等练到六十年,人生就走到尽头了,啧啧……”他在这里摇头晃脑感叹不已,独李元芳听了心下怅然,知道这种异宝南宫战断不会让给别人的,就拿一座金山也没用,何况自己连金山的底儿都没有呢,因此叹了两声,黯然出门,仍到处寻找大夫去了。
寻了半天一无所获,都是些来给看过病的,有个大夫懒怠过来,gān脆道:“这个小哥儿,你们家父亲的病只能静养,除非你有珍奇药品,否则就白搭。”说完把他推出门外,原来陆文正等人一路行来,并没有bào露自己的真正身份,因此大夫们都将他们看作普通商旅之人,谈不上什麽恭敬。
李元芳被推出门後,想到大夫说的珍奇药品,不由又想起了那颗火颜果,他头脑一热,心想那个混蛋虽然不要银子,可是他这一路来,不是一直对我很感兴趣吗?大不了……就……就再给他一次,反正都被狗咬过一回了,也不在乎咬第二回……“思及此处,虽心中又羞且怒,但是也顾不得那些了,他深知陆文正的秉xing,在这等紧要关头,让他潜心静养是不可能的,说不准如此忧心之下,对他的身体有大损伤,相较於自己深深爱戴著的大人,那点羞窘疼痛又算得了什麽?
一念之下,便匆忙赶回客栈,直闯进南宫战的屋里,却见只有秋糙一人在那里fèng制一件秋衣,见他前来,不由得眼睛都直了。看他的眼神就和看一只自动送上huáng鼠láng门的大公jī一样,李元芳被他看的不自在,忙咳了两声,咬著牙问道:“你……你们宫主……哪儿去了?”不等秋糙回答,门口处就想起huáng鼠láng热切的声音:“元芳,我在这里,你找我有事吗?”名叫南宫战的huáng鼠láng走进门来,热qíng招待著送上门的肥美公jī:“来,坐坐,喝茶,秋糙,你还愣著gān什麽?去倒一碗酸梅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