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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夫被气得出了内堂,回了后院,一眼瞥见墙角里种的一排药糙,都是那傻子从山上挖回来给自己种的,自己还当宝贝一样,每天浇水。想起那两人还在内堂里卿卿我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踩进药圃里,把那些药糙全拔了出来,扔到一边,拔起那棵马兜铃,又想起那傻子刚来药铺时,捧着这棵马兜铃,一脸讨好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心里一酸,把马兜铃折作三段,扔到一边。
阿虎追了过来,正好看见叶大夫从药圃边站起来,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转身回房了。
他人老实,只知道叶大夫生了气,却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地上的药糙被扔得到处都是,想起他平时浇水的爱惜样,怕他气消了之后看见这些药糙心疼,连忙一株株又种回去,浇了水。只有那棵马兜铃,断成三截,他只好去弄了点布来,把它接好种回去。
谁知道,叶大夫这次生气,来势汹汹,竟然连着两三天不理他。眼角也不看他,晚上赶了他去柴房睡,柴房里好多蚊子,咬得他一头包。
阿虎老实,叶大夫不理他,他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叶大夫打转,白术看了,只能连连摇头,在心底替这老实人抱屈。
叶大夫的脾气发了两天,第三天,总算和阿虎说话了。
他让白术把阿虎叫到内堂,然后拿出一本账簿来,垂着一双细长眼睛,看也不看他,问:“你的伤好了?”
阿虎连连点头。
“那你回家去吧。”
阿虎露出了一脸晴天霹雳的表qíng。
狐狸不是说,住进来就一切都好了么,为什么叶大夫会赶自己走!
叶景然也不看他,只顾着算账:“这里有五百多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都是你卖药的钱,我一分没动你的……”
他一面算账,一面在心里暗恨:混蛋,以为不说话就没事,还不跪下来求我!给我道歉!哼!到时候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赶你走……
“我不要走!”阿虎垂着头,看不清表qíng,只两个拳头握得死紧。
“你拿了你的银子,就快走吧,回你的玉屏山,悠闲地靠在椅子上。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拿银子!”阿虎低着头:“我要留着娶媳妇!”
“你要gān嘛?”叶大夫瞪大了眼睛。
“娶媳妇!”
叶景然只觉得自己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抓起桌上的银票和碎银子,全部砸到那傻子身上:“给你!全给你!你去娶你的媳妇吧!五百两,这林城里的人随便娶,对了,我忘了,你喜欢县令家的小姐,只是人家家世大了点,不知道要不要你……”
“我不要县令家的小姐!”阿虎吼了一声,突然抬起头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圆眼睛里都急出了眼泪,叶大夫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个傻子竟然扑了上来!
“你说的,林城的人我都可以随便娶!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虎头虎脑的青年扑在他身上,狠狠抓住他的手,色厉内荏地威胁:“你要是不嫁给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着?”
阿虎张开嘴,露出白白的虎牙,竭力作出凶恶状:“我就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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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番外
那是在一个月之后了。
那时候,叶大夫已经正式“收留”了阿虎,而且养成了每天早上带着他去逛早市的习惯,白术虽然有些嫌阿虎吃得多,但是看到阿虎每天半夜从山上采来的那些珍贵药材,也觉得叶大夫这笔买卖是做对了。
阿虎人很老实,又能gān,每天天不亮,就跑到山上砍了两大捆柴来,还采了不少药糙,胡乱扎成一把,悬在扁担上,叶大夫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糟蹋药糙,气得把他揍了一顿,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布袋,悬在脖子上,把药糙都放在里面。
自从阿虎住下来之后,叶家药铺诸如挑水劈柴烧火这样的粗活,都jiāo给了他,而且他还能看家,有次半夜来了个贼,悄无声息揭开瓦片,阿虎一下子就醒了。
下雨天,药铺的瓦房漏雨,阿虎去补漏,叶大夫打着伞在院子里看着,连连嘱咐他要小心,他一点不怕,在房上健步如飞,叶大夫气得大骂,谁知道一晃眼他就从房上跳下来了,一脸憨厚朝着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