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两眼,看定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意盈盈道:“在下昔年闯dàng江湖的时候,蒙江湖朋友抬爱,送过我一个雅号,叫做艳少!”
哈!艳少?这家伙存心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我武功全失?”
他微笑。“我不但略懂医术,也稍懂武功。你可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靠!还想乘机勒索敲诈不成?
“你想敲诈勒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可不欠你什么。我本来好好的,都是你请我喝酒害的,所以——我们俩是,互不相欠。”
他呆了呆,遂即又一次爆发了大笑。“容疏狂,你实在太有趣了。”
我gān笑两声。“恕难苟同,烦请靠岸,我要回去了。”
他满脸笑意。“船就停在岸上,你随时可以离开啊。”
我忙转身一看。原来真有一条小堤,直抵湖心。
我三两步跳上岸,头也不回的挥手道:“再见艳少,不用送了。”
他清越的笑声由背后传来。“我们会再见面的,你若想回来,船就停在这里,随时恭候。”
我高声叫道:“天快亮了。你也该醒醒了。”
哼!再见面,等下辈子吧你。
第三章见机不妙就逃婚(1)
“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我以为林少辞已经解决掉那两人,回到客栈,然后发现我失踪——按照我对武侠小说的熟悉程度,还没有哪个名门正派的少庄主会这么早就挂掉的——却万万没料到他居然走了。
“他们昨天已经走了。”老板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他们几个人走的?有没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他们是一大群人走的。”客栈老板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语气轻佻起来,“至于年轻小伙子,我倒看见三四个,不知你找的是哪一个啊?”
我脸色一沉,喝道:“就是那天和我一起住进来的,穿黑衣服的那个。”
我对容疏狂的冷萧气质很有信心。果然,老板的神色正了不少。“这个,我可没注意,我这儿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怎么能都记得。反正他们昨天一大早就走了。”
这个混蛋显然不打算说实话了。
我走了大老远的路,直走得两腿发软,脚底起泡,可他们居然先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送我去沧州,为什么忽然不等我就走了?难道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我一时想不明白,便坐下叫道:“老板,来碗茶。”
老板靠在柜台上似笑非笑。“看姑娘这身打扮,斗胆问一句,您带钱了吗?”
我一怔,忽想起身上不但没有半文钱,就连这身衣裳还是人家的。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当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在街上时,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的设计实在太不人道了,没有公园也就算了,连个供人歇脚的椅凳也没有。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武功全失……上天莫非要将大任于我?
林少辞这小子太没江湖道义了,不论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也该留个人等我啊,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了呢?倘若艳少说的是真的,我还是他们的庄主,有这么对待庄主的吗?唉,现在看来,也只有厚着脸皮,再去找艳少借点银子,至少他看起来不像个吝啬的人。
我意念刚动,眼前忽然出现一辆马车,有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径直走到我跟前,微笑道:“容姑娘,请上车。”
我一怔。“你是谁?”
他毕恭毕敬:“奉命来接您的人。”
此刻,倘若我心qíng大好的话,没准会发挥一下想象力:这人是个尊贵的王子,不远千里,来拯救我这个落难的灰姑娘。可惜,我心qíng很糟,只能皮笑ròu不笑的答复他:“无论他是谁,请转告他,我没空陪他玩无聊的猜谜游戏。”
他微笑道:“我可以送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我灵光一闪,疑惑道:“那个艳少派你来的?”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我奉命办事,其他一概不知,请上车!”
上车就上车,有马车坐,当然比走路慡。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我钻进车厢,道:“去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