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秦虽然胆战心惊,但是被一股意气撑着,还是硬着头皮想上,可惜靳风没有给他找死的机会,他临时出了个任务,去了苗疆。
雷秦死里逃生。
从那之后,雷秦每次看到靳风标志的一身黑袍,都下意识地有点脚软。
靳风倒是没什么机会注意到他,他正熟练地用他那柄标志xing的短剑挑了一个十方阎罗殿的杀手的手筋,又闪进了人群之中,寻找另一个下手目标。
雷秦茫然地转过身来,一个杀手的刀已经刺到他面上,他吓出一身冷汗,堪堪避过,白泽已经冲到他身边,几乎是用自己的背撞上了他的背:“蠢牛,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雷秦扫视着正机警地随着挑着世子的挑夫“慌忙逃窜”的央嘉乐雅:“我在这里支撑,你冲出去,往相反方向走。”
“好。”白泽毫不迟疑。
“你没问题吧?”雷秦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白泽瞥了他一眼。
“少罗嗦,这还没到晚上呢,小爷才不是软脚虾。”
雷秦还想说点什么,但白泽已经抽出了他那把诡异的弯刀,冲进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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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缨坐在花轿里,头上压着几斤重的凤冠,眼前挡着红盖头。
混乱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只是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安。
直到听到大当家那一声呐喊。
花轿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整个朝右边倾过去。
她捏了一把冷汗,同时还捏着一把断魂钉。
身在钟灵毓秀的苏家,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在混乱中,自己坐的花轿会成为十方阎罗殿的杀手的第一目标——没人会想到堂堂藏地的公主会被易容成一个中年媒婆的样子,也绝不会想到琅琊王府的小世子会被放在一个镂花的挑箱里,抱着一个拨làng鼓玩得正欢。
所以十方阎罗殿的杀手最先攻击的,一定会是他们以为唯一能够藏下琅琊王妃和世子的地方——苏缨的花轿。
轿夫是在当地找的,憨厚得很,真以为这是个迎亲的婚队,被混乱人群挤得举步维艰也没有人扔下轿子的,直到左前方的轿夫被杀手用一柄分水刺抹了脖子。
花轿整个往左边倾倒过去,苏缨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攀住轿顶的木棱。
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就在那瞬间穿透了左侧的轿壁,刀尖离苏缨侧腰不到三指宽。
苏缨手还抖着,一蓬断魂钉已经打了出去。
轿外传来一声闷哼。
苏缨从手里按着四支断魂钉,一手抓着轿顶,从门口爬了出来。
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作者有话要说:副CP没有很多笔墨……属于野生放养状态……
☆、英雄
大当家用南拳寸劲震开了一名杀手,他是受少林高僧点拨的,信奉武德,能留一线,绝对不开杀戒。
但是现在这qíng况已经不容他留qíng了。
藏匿在人群中的杀手已经从八方包围过来,雷大负伤。就当大当家想要搏命的时候,杀手却忽然开始撤退。
他们得手了!?
大当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仍在雷秦保护下的琅琊王妃,转过脸来,看见了而地上已经倾斜的空花轿。
杀手带走的不是琅琊王妃,而是苏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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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这个小镇离河边不远的一处阁楼屋顶上,站着一个清瘦的青年和一个体型颇彪悍的将军。
那位清瘦青年,正是不久前和雷乾jiāo涉过的南门钦。
“他们走的是镇上的路,王爷输了。以后指挥权请移jiāo给我们缇骑。”那将军这样说道。
“将军不妨再等等。”南门钦胸有成竹地道:“雷乾可不是能被人一眼看穿的。”
的确,乾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从镇上顺利通过。
他在混乱中让靳风抢走了有琅琊世子的挑箱,在一个荒芜的后花园里和白泽掉了包,白泽又一次引开追兵,靳风带着世子离开,走的就是晋城外那寸糙不生的秃岭。
他倒不是侥幸到认为南门钦不会在路上布防,而是他相信靳风的能力。
南门钦的虎贲卫的实力不如十方阎罗殿,但十方阎罗殿却是北静王府暗中cao纵的产业——朝廷上的党派之争已经不是第一天妨碍正事了。何况现在还连直属皇帝的缇骑都卷了进来……琅琊王府的案子已经成了一滩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