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特意让着你,再说不过是玩玩,何必认真。”陈风白也站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单从这一点上,我已经是不如他太多了。
“也不是认真,不过输是输,赢是赢,这样才慡快,以武功论,我大大的不如你,这也是事实呀。”我问,“你的师傅是谁呀,一定很厉害吧?”
陈风白的步子微微一迟疑,面上神色却很平常,只是说:“我师傅嘛,倒是个高人,不过脾气也怪,不许我对人提起他。”
高人异士大都脾气古怪,这点书上都有写,我点点头,也不多问。
这边的山很多,路也并不平坦,我沿途踢着小石头,平稳呼吸的同时,飞快的想着一些事qíng。
“小心!”当一阵奇怪的风自chuī来时,陈风白的手猛然搭在我的肩上,下一刻,我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而我原来站立的地方,一排暗器以非常完美的姿势飞过,齐刷刷的钉在几步之外的松树上,几乎整根没入。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暗器,形状怪异,多棱多角,而且露出的头颜色乌黑。jīng钢铸成的暗器颜色应该雪亮,那么,这些暗器周身乌黑的唯一解释似乎就是上面涂抹了巨毒。
山路上依旧是寂静的,除了我和陈风白的呼吸声之外,这里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让人觉得恐惧。而一直在我身边暗自保护我的侍卫们,居然没有一人现身。
我和陈风白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开始仔细的留意四周的qíng况。
没有异常,不仅我没有发觉出有任何异常,即便是陈风白,也是如此。刚刚的暗器,袭击了我们的暗器,倒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了。
“这里有埋伏,我们还是尽快回城吧。”陈风白说,只见嘴动,却没有声音,不过我也看明白了,这个qíng况之下,又是敌在暗,我在明,冒进的结果的确不乐观,这我何尝不懂,只是,敌人又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摆脱得掉。
于是我点头,做了个深呼吸后,陈风白猛然拉起我,纵身飞跃,向来时路上狂奔起来。
暗器在背后再次出现,啸风而来,陈风白不再躲避,只拉着我猛跑,待到风声近在咫尺的时候,再一挥衣袖,暗器被他打得失了方向,或者落地,或者飞到其他地方。
我想,今天,还真是我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天。虽然上次遇到袭击也很危险,但是当时身边有逸如还有王睿思他们,所以危险却不觉得恐惧,总觉得这次就有些不同了,保护我的人仿佛都人间蒸发了一般,而敌人却一直没有露面,只有无处不在的暗器,每每从最意想不到的角度飞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想不到武功也是到了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距离到家还有很远。如果没有陈风白的内力不时自手上传来,我绝对跑不了这样快;如果没有他抵挡无处不在的暗器,大约我早就被穿了无数个透明的窟窿了;如果……
如果能有多一点的时间,也许我可以整理出更多的如果,但是,没有……溜号的瞬间,一枚暗器自地底冒出,陈风白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身后,而我,根本没有察觉,直到刺痛,自手上传来。
我没有吭声,虽然利刃割破肌肤的感觉是那样的痛。暗器来自四面八方,这一时忽然多了起来,陈风白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只靠他的力量,终究是吃力的,于是,我举起另一只手,让没有来得及出鞘的剑也舞动起来,阻挡侧面袭来的暗器。暗器的形状很怪异,让我想到了东瀛的忍者,只有他们才能潜伏在地下吧,毕竟,中原并没有如此厉害的忍术。
只是,这样一想,问题就复杂了,牵扯到了东瀛,这些忍者又是为什么来到大明,为什么袭击我呢?
“藏头露尾的鼠辈!”身边,陈风白乍然开口,我拨开了飞到眼前的三只暗器,余光中,只觉得身边一道白虹飞起,我想,那是道很凌厉的剑光。
过后,前方原本密集的暗器雨稍停,我长出口气,却被眼前的qíng形吓了一跳,我们刚刚跑过来的平整的路面,此时竟然凭空出了一道两指宽,半尺深,十来丈长的小土沟。而随着土沟的出现,半尺深的地面竟然汩汩的涌出鲜红的液体,那场景,诡异之极。
暗器一停之后,重又飞快的she来,竟比刚刚更密集也更疯狂,陈风白的剑已出鞘,这时挥舞之间,却在我们周围构筑起一道剑气jiāo织的屏障,我只能看到眼前的白光闪烁,感觉着他一只手拉着我的,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