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陪你玩不好吗?为什么还惦记要找别人玩?”我一阵的伤感,故意皱起眉头,问他。
“我是男孩子,皇姐是女孩子,男孩子要玩男孩子的游戏的。” 见浚小大人一般的说。
“那叫你那些侍读陪你玩吧。”我说,一边准备吩咐人去传。
“不要,那我还是和皇姐玩吧。” 见浚却抱住我的腿,不让我叫人。
“你不是要玩男孩子玩的游戏吗?怎么又不肯了?”我笑他,一边蹲下来看他。
“我要和男人玩,谁和那些爱哭的小鬼一起玩。” 见浚说的理直气壮,我只能gān笑,他口中的那群爱哭的小鬼里,4个孩子的年纪都比他大一到两岁,只有两个和他同龄的,真不知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一群小鬼了。
几天后,我终于被见浚缠不过,传了逸如进宫。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也应该留在寝宫里,就如同过去很多年中一样,听听他的琴声,或是同他下一盘棋,将太平粉饰到底,只是,传话的太监走后,我就坐不住了。
我发誓我不是因为上次他那样的误解我,所以才不想见他的,事实上,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想见他。
这许多年,他们一直在我身边,熟悉的就如同自己的骨头和血ròu一样,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感qíng,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可是,如果历史不会改变,继续这样跟着我,对他们来说,又能怎样呢?
我信步到了御花园,chūn寒料峭,四下里还是满萧瑟的,少了浓密的树木遮挡,当王振前呼后拥的出现时,我也只能站住。
“老奴长生,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千岁!”王振满脸堆笑,居然几步就走了过来,还做了个下跪的姿态,当然,他是不跪的,父皇面前,他尚且免跪,又何况于我呢。
“王公公今天兴致不错呀,这个时辰,就在外面散步了。”我也笑笑,虽然只是脸上皮ròu牵动。
“哪里,长生是奉了命,要给皇上办差。这不,早听说殿下一向病着,皇上着急,长生心里也急,就惦记着要给殿下去请安,只是睿思那小子也每天闷在家里,长生就疑心,是这小子不知好歹,开罪了殿下,怕殿下连带着看长生心里也不受用,才没敢去。如今看见公主大安了,长生心里也安慰,竟连皇上吩咐的差事都放下了呢。”王振仍旧盯着我,嘴上笑着,连眼睛里也是笑容,只是,那目光,却让人十万分的不舒服。
“王公公还有要事的话,本宫也不敢多耽搁,您请便吧。”我只能这样说,心里却惦记起一件事qíng。
“不急、不急,长生还没跟殿下您道喜呢?”王振却忽然又起了一个话头。
“道喜?”我斟酌着这两个字,“本宫竟不知道,这喜从何处来呢?”
“回殿下,这几日,皇上正叨念着,公主已到及笄之年,也该选个驸马了,这难道不是件天大的喜事?”王振说着,忽然停了停,“既然殿下身子大安了,不日也要重回书房,长生明日就吩咐睿思来伺候着,若是他做错了什么,殿下只管罚他就是了,只别气坏了身子。”
我皱眉,只是不等说什么,王振已经退开两步,走了。
我知道王振今天的话,实在是话里有话,只是,牛不喝水不能qiáng摁头,有些事qíng,恐怕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毕竟,这天下,还是姓朱的,而我刚刚,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qíng。
父皇在批阅奏章,我大略瞧了瞧,都是是jī毛蒜皮的小事qíng,兵部的折子到这里的,只有关于雁门关需要再拨一批粮糙这一宗。
“宁儿今天觉得怎么样?这天还这样冷,也不好生在你寝宫里呆着。”父皇见我来倒很高兴,一边让我坐在身边,一边吩咐人熬些姜糖水给我。
“儿臣没事了,是来给父皇请安的。”我笑笑,拉着父皇的衣袖说,“我不要姜糖水,倒是父皇这里的一味红豆汤还好,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熬的,那样的香滑,今天,我就只要吃这个。”
“我倒是什么好东西,你这孩子,喜欢吃的话,回头叫厨子到你宫里伺候,想怎么吃、什么时候吃都行。”父皇哈哈一笑,下面伶俐的宫人赶紧去吩咐厨房煮红豆汤去了。
“红豆汤好,也不能常喝,还是下会再到父皇这里喝好了,这个御厨,在父皇身边伺候多年了,还是留在这边的好,”我推辞,“毕竟身边有个合心意的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