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无非是在qiáng调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比不上一个八岁的孩子。
——沽月汐不满的看向歆儿,歆儿无谓的耸耸肩,那表qíng好象在说:你还是处理好自己的事qíng吧。
潇沭瑶从未过问这小男孩的来历——不过,她觉得这孩子与沽月汐十分投缘……也许是错觉?
倒是潇沭辰先说了话,“既然皇后做了如此决定,属下们定当遵从。”
“似乎有些不服气呢……”歆儿没大没小的揶揄道。
在皇后面前,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但是潇沭瑶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三人也不敢多言语什么了。
沽月汐冷冷一笑,一眼扫过面前三人,懒于解释什么。
潇沭瑶看了沽月汐一眼,又看向三位将士,正色道:“你们紧记,此次前去东诸,凶多吉少,若想平安归来,现在就要认清自己的主子。”
沽月汐要的只是服从,因为她心里有恨,她不会顾忌其他,可是,潇沭心里无恨,她首先考虑的是这些将士与士兵的xing命,她顾忌的是西婪国以后的命运。
沽月汐,我把这一切jiāo给你了——这不仅是报恩,不仅是帮助,而是信任。
三人相视片刻,他们心里都明白潇沭瑶的意思。三人走向沽月汐,齐齐跪下——“任凭调遣。”
沽月汐声音依旧冰冷,“不必行礼,战事未起,我不是你们的主子,我只要你们记着,杀戮开战的时候,我就是你们的皇后,待我灭了伊南莎·泷那狗贼,皇后,还是潇沭瑶。”
狂妄,嚣张——就在潇沭瑶面前,她平静自若的自称皇后,主人……
那么,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能耐呢?
他们不敢再想,一个个诚恳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的名字是,沽月汐。”
“我等,任凭沽月夫人调遣。”
夫人?……是把她当成歆儿的母亲了吗?……
沽月汐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歆儿,他正邪邪笑着。——罢了,夫人也无妨,一个称谓而已。
chūn天将尽了——
华葛国,皇宫。
议事大殿里,涂龙带来了主要大将与副将,以及少将,林逸之坐在上座,看着手里的名目。
战事迫在眉睫。一切就快准备就绪了。
面前的地图展示着华葛与东诸临近的疆域地理,上面标注着河流,山川,丛林,峡谷……
涂龙察觉到林逸之的不适,他看向林逸之。
林逸之脸色有些苍白,他轻轻咳嗽,一手捂住嘴,涂龙看见林逸之嘴角处渗出血迹——
陛下?!
林逸之淡淡看他一眼,目光警告他不许声张。他隐晦的以袖轻拭去血迹,淡淡道:“你们继续讨论,我去休息一会。”
众将士躬身礼送,惟有涂龙,怔证望着林逸之离去的背影。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陛下的身体怎么了?……为何没有传召御医?!
林逸之看起来依然坚毅,似乎永远不会倒塌……
回廊上有风chuī过,带着一丝cháo湿。
夏天快到了。夏天快到了……可是,池中的芙蓉为何没有一丝要绽放的痕迹……
林逸之心头觉得有些苦闷。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多了。
而此时,槐芗却在发疯一般的寻找。
她醒来之后不见了林逸之!——她要找到他!她看不见他,心里便觉得不安!她一定要看见他,她一定要找到他!
林逸之、林逸之……你在哪?你去了哪?……
侍女们拦不住槐芗,侍卫们也拦不住——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皇宫这样的大?……林逸之,你在哪?林逸之……
槐芗像一个无措的孩子,她美丽的面庞带着慌张,长发随着她零碎的步子而飞扬——
林逸之,林逸之,林逸之,林逸之……
她就像丢了心一样慌张。
不知找了多久,槐芗来到一处殿宇。这里冷清,没有侍从。
这里是哪?
她看到宫匾——新月宫。
但是她不识字。槐芗走了进去,看见庭院里幽幽坐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