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在千金堂,奴婢在门口,看见几个老头在千金堂前说话。其中就有这个周陵,好像是说,他们要初十之后开业,这个周陵和他那个师兄都是来千金堂做坐堂大夫的。”
“周陵的师兄?莫非是孔方?”
忽听身后一声问,回头一看,就见孙长生和阿丑从院外走进来。白蔻刚刚的话被两人听了去,因此孙长生方有此一问。
“不知道,就知道是他师兄,怎么?长生哥你认识这个人?”
孙长生点点头,悠悠笑道:“唐逢chūn有些本事啊。竟然把这两人给请到了。奇怪,周陵不是在太医院供职的吗?不到五十岁就做了副院判,可说是前程远大,怎么却来了这里?”
夏清语笑道:“我刚才还说陆云逍怎么回京后没修理他,如今看来,这哪是没修理?这根本就是下手忒黑了,一脚把人家给踢出了太医院啊。”
白薇白蔻都笑道:“爷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和皇上脾气又相投,既然看不惯这个周陵,哪能不使劲儿的进‘谗言’?这周太医还有什么活路?只赶出太医院,算是便宜了。”
孙长生笑道:“原来是因为小侯爷的缘故,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恩怨?”
白蔻瞪了他一眼道:“你是闲聊来了?快说那个孔方是个什么来历。”
孙长生便笑着将孔方的名气说了一下。夏清语点头沉吟道:“唔,看来这是专门为了对付我来的,呵呵,也好啊,文艺界要百花齐放,杏林界也是如此才好,我就看看那个孔方有什么本事。”
孙长生摇头道:“叫我说,东家只怕要失望。老实说吧,我原先还打算存够了钱去山东找他拜师呢,可如今亲眼见了东家的手段,呵呵,我决定就老死在您这儿了,有您的外科手术,别人那点儿外科本事想来您面前显摆,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耍大斧吗?”
“嘿!你这家伙,还真会拍马屁。”白蔻翻个白眼,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却听孙长生诚恳道:“不是不是,我这话字字发自肺腑,东家可以明鉴。”
笑了一会儿,白薇便扭头看着夏清语,正色道:“这些都是玩笑话,如今既然千金堂划下道儿来了,却不知奶奶有什么打算,怎么接招?”
夏清语笑道:“接招?打算?你没听小孙刚刚的话吗?虽然有些夸张,我却觉着也算是实qíng。那么个人,还不值得我用心对待,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白薇白蔻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连阿丑都抬头望天了,这几个人如今也都了解了这位主子的xing格:别看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似得。其实她就是没什么神妙的主意,所以只能在这里消极抵抗而已。
“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表qíng?奶奶我这不是消极抵抗,我这是胸有成竹,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唔,倒不是千里之外。总之,那个……谈笑间灰飞烟灭。不然,不然你们说,还能怎么办呢?”
孙长生猛然就咳嗽起来:好嘛,到最后bào露了真相:原来还是没办法啊。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小白又跑进来,对夏清语道:“师父,朝云哥哥来了,还带了几个犯人,爹爹让您赶紧过去呢。”
“朝云哥哥带犯人来了?”夏清语茫然看了两个丫头一眼:“什么意思?走错门了吧?犯人不归咱们这里管啊,再说大过年的……”
白薇白蔻也抱怨道:“就是,添什么晦气呢?该不会是甄姨娘指使的吧?”
夏清语道:“倒不是因为晦气的事儿,咱们开医馆的,怎么能去讲究这些?我就不明白朝云这是唱的哪一出儿。”一面说,却也往前厅而去,一面问小白这些犯人都是因为什么事儿犯罪的。
小白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都是抬着进来的。”
“抬着进来的?”夏清语更好奇了,暗道莫非是还没等抓进监狱就被人打成重伤了?所以没办法,只好抬到我这里来治?
因心中好奇,便加快了脚步到前厅。只见朝云正惬意喝着茶水,一面和江云说话,见她来了,这才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敬笑道:“奶奶,我们爷带兵去福建了。因临走前把奴才留下来,为奶奶办这件事儿。这都是监狱里的死囚,病得快死了,奶奶先前说要用人试药,所以先前他们得病,爷特意吩咐人不用治,这会儿抬了来,若是能治好,日后倒许他们上战场杀敌赎罪,若是治不好,本来就是死囚,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