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竟然知道这是口技?”陆云逍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夏清语竟是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因微微歪头打量着她道:“是出府后增长了见识么?这口技其实并不容易听到,当日在府中时,你可从来没听过,如今竟然能一下子就叫破来历,也是不简单呢。”
夏清语心里“咯噔”一下跳,连忙咳了一声,镇定道:“这有什么?我纵然没见过。也听说过。更何况这里又没有一只鸟,怎么会有百鸟鸣叫?那除了口技。还能有什么由头?这不是想一想就明白了吗?”
陆云逍倒也没怎么疑心,听了这话点点头。笑道:“好,算你聪明,猜对了。如何?这份特别礼物喜不喜欢?”
夏清语向街道两旁看去,就见果然有两队人走了出来,竟是两个杂耍班子,这一边走一边施展着各种绝艺,引得围观人一阵阵叫好喝彩声。
“真是多谢你,有心了。”
夏清语转身诚心向陆云逍道谢,渣男的气度让她有些吃惊,也有点不安:当初被自己狠狠折了面子啊,竟然一点儿也不计较,她知道这家伙的胸襟还算宽广,可是宽广到这地步,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这其中的深意,夏清语忽然不愿意去猜想。因为她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有答案又如何?她注定不能回应这份感qíng,甚至是从心里排斥这个可能,她倒是觉得,如果都谨守底线的话,两人倒还可以做一对jiāoqíng淡如水的朋友。
那百鸟的鸣叫在两支队伍到达店前时达到了顶点,杏林馆中几个人也都兴高采烈的出去看,兴奋地彼此议论着,只有夏清语和陆云逍,一人倚着一边门框,目光却是看着一个方向。这qíng景十分怪异:好像心有灵犀的两人,却始终被一条无形鸿沟隔在两边。
“妈的,一招错,满盘皆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到底让他占了先机,该死的陆云逍,竟然还有这一手,可恶,太可恶,气死我了……”
在一支杂耍队伍的后面,晏子笙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正看着前面的杂耍队伍恨恨抱怨着,他身边的杨明起先忍着没说话,后来听见这货一口一个陆云逍,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得提醒道:“陆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叫陆大人。”
“我偏不,什么陆大人,就是陆云逍陆云逍混蛋陆云逍,你听不顺耳你就去告我,说我不敬长官啊,我呸!他是我哪门子的长官?我凭什么要敬他?”
晏子笙双目喷火,看的杨明又是无奈又是生气,摇头道:“你自己脑子不如人家好使,怪得谁来?再说人家陆大人得了夏娘子帮忙,连我们卫所都跟着受益,就算是请了杂耍班子来祝贺,抢了你的风头,这又怎么样?也是qíng理之中啊。”
“什么qíng理之中?那陆云逍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不安好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晏子笙愤怒的叫嚣着,却很快就被杨明打断:“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才高八斗,就不用和我显摆了。”
“你知道个屁。”晏子笙气的都爆了粗口,指着远处倚在门边的陆云逍叫道:“那就是个伪君子烂男人,你以为他弄这一出只是为了感谢夏娘子?屁,他压根儿就是不安好心,他要追求夏娘子呢。”
“说的好像你还安着好心似得,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夏娘子的爱慕之qíng?”杨明斜眼看着一口一个“不安好心”的发小,实在忍不住吐了个槽。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蓦然瞪大:“你……你说什么?你说陆大人是为了追求夏娘子?”
晏子笙丢给他一个“你是笨蛋”的眼神,冷哼道:“才明白啊?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的献殷勤……”不等说完,就见杨明笑着摇摇头,淡然道:“子笙,你一定是搞错了,陆大人和夏娘子?这怎么可能呢?你知不知道夏娘子是谁?是被陆大人休掉的妻子啊。”
“所以我才说他是伪君子烂男人啊。既然休了人家,寻常人又怎么有脸吃回头糙?尤其他还是当朝国舅位高权重。可是他现在就要吃这口回头糙,你说他有多卑鄙无耻多不要脸?”
“是不是你搞错了?”杨明仍然是不敢相信陆云逍会做出这种事,因疑惑道:“如果陆大人真的对夏娘子有qíng,当初又怎么会休掉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我看他不像是会被父母bī迫左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