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狠啊,侍卫汗流满面,忙拿袖子擦了擦,暗道我还是赶紧去报信吧,再这样下去,难保殿下不先拿我做了出气筒。一边想著,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怎麽样?我就说太子对你还是很好的吧。”在距离龙宫不远处的一座jīng致小巧宫殿里,龙扇关闭了桌上的水晶球,对被绑在椅子上,正噘著嘴巴狠狠瞪自己的姚聂微笑:“这样深qíng而且qiáng大的男人,现在可不多见了,你要是傻得放弃,就真成了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你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呢。”姚聂怒吼,抬起没被绑著的脚,一下子就踹翻了面前的古董大花瓶,心疼的龙扇猛扑上去,抱著花瓶碎片嚎哭不止,一边指天指地的咒骂著龙越,直说若不是为了他,自己才不去绑架招惹这个妖孽,现在可好,还搭上一个大古董花瓶,但他很快就收了眼泪,在那里计算著该怎麽好好勒索龙越一笔了。那副小人样子,气得姚聂恨不得在他身上狠踹几脚。
待龙扇凄凄切切的抱著那些花瓶碎片走出去扔掉的时候,姚聂一下子沈默下来,他看著那个已经恢复原貌的水晶球,脑海中却是之前那里面放映出来的关於龙宫的qíng景,他的心qíng无比复杂,甜蜜中夹杂著一丝苦涩。
他当然很清楚龙越是不可能立自己为龙後的,这不是他喜不喜欢自己的程度,就算他把全部的心神都用来爱自己,自己仍然是不可能成为龙族的国母,别说他只是一只猫妖,便是他们妖界的贵族世家,只怕也没有这个资格,龙族是出了名的骄傲而且注重血统,他们的国母,只能是龙族的郡主公主。
事实上,龙越对待那个白莲郡主的态度,已经让姚聂十分吃惊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肯为了自己而得罪白莲郡主,连个可以下的台阶都没有给她留。姚聂虽然笨,但心里也很清楚,龙越是在为了日後保护自己而努力,他要用现在的行动告诉所有人,虽然他不能让姚聂成为太子妃,但他可以给姚聂除了名分之外的任何东西,识相的话,就最好别来招惹他心爱的人。
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酸涩,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怎麽会不感动,那样高贵qiáng大的男人啊,唯我独尊的男人,却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其实龙竟说的并没有错,在龙族的眼里,自己这只猫妖的确是低贱的,除了龙扇这个怪胎和那些龙宫的下人们,真正的龙族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他都从没有想过龙越会这样做,他一直以为,就算对方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越,你是爱著我的吗?所以不惜为了我而给白莲郡主难堪。我知道……我知道我应该重新回到你的怀抱,感谢你亲吻你,可是……可是我害怕,我害怕终有一天,我还会离开你。龙竟说得对,我是一只贪得无厌的猫妖,我越靠近你,就越妄想独占你,即便我知道这不应该也不可能,可我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我害怕有一天,当我实在克制不住妒意的时候,我还是会伤害你。
姚聂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挣扎中,从不知道,原来选择竟然可以这样两难。他开始怀念自己以前做单纯猫妖的日子,那时候只以为天上地下,自己都可以潇洒来去,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发下宏愿要征服九天诸界所有优秀的男人。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没想过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哪个男人,更没有想过会为哪个男人伤感惆怅。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是多麽的可笑而愚蠢,原来一旦爱上,这颗心就不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如果他对龙越的爱少一点,他也许可以在挣扎犹豫过後仍然选择离开,利用一段时间来修复心qíng,然後继续做回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可笑愚蠢猫妖。然而宿命从他看到龙越的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他再也不可能让时光倒流。
真的好想离开,真的更不想离开。从不知伤感为何物的姚聂终於流下一滴眼泪,他看著那滴泪迅速的坠入地面,然後变成水渍,转眼就消失不见,忍不住苦笑著喃喃道:“龙越,你赢了,你看看你多伟大,我从来都不知道哭是什麽滋味的,但现在,却因为你掉下这种软弱的东西。”他舔了舔颊边的泪迹,脉脉的闭上了眼睛:原来,眼泪的味道是又咸又涩又苦的。
颊边忽然传来一阵轻柔如羽毛般的力道,好像是有人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著,姚聂吓得立刻睁大了眼睛,就看见龙越帅气的面庞近在咫尺,他惊得张开嘴巴想要大叫,却在下一刻,唇便被堵住,一条灵活的舌头趁机钻入温暖的口腔中,搅动吸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