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羽抬眼看着阿九,她的笑容真的很漂亮,美的近乎妖艳,就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那双幽深黑亮的眼睛比天空还要透明,此刻正闪着动人的莹亮。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比刀锋更利,仿佛要直接cha入人的心脏……
。“对于你来说,要怎么才算够资格?”轻描淡写的问着,修长入鬓的眉向上挑起一抹优雅的痕迹。
是谁让曾经那么灿烂的笑容变得苍白无力?是谁让那悦耳的声音变成压抑的悲鸣?又是谁让她那剪水般的眼睛盈满痛苦和哀伤,是谁?……
阿九丢掉手中的树叶,起身离开了软塌,这个话题真的很无聊。
可是战羽却堵住了她的去路,“阿九……”俯身轻唤着她的名字,想仔细把她看个究竟,未曾想到她听到他的呼唤猛的抬起头来,刹那两人之间不过毫厘,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要怎样才能拥有你?”
战羽清楚的看见她的面色陡然苍白,她身上散开的浮动暗香,点点染在他的口鼻之间,一丝丝,一缕缕动摇着他的心魄。
只一瞬,她又是那个冷酷到了极点的女人,“如果有人可以qiáng大到让我俯首称臣,可以让我对他低头的时候……但是,他也只能得到我的人,我的心早就没了……”
“如果你失去了你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最渴望的东西?”阿九喃喃重复一遍,眼神变得有些淡漠,象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qíng,目光深远,“失去了?就努力找回,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是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回你?
好似历经沧桑的她,好似已经知道了人世间所有的哀伤和痛苦的她……这样的表qíng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近乎透明的哀伤,原来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象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可是他却想折断她的翅膀,把她锁在他身边。只要有滔天的权势和能力是不是就能把你锁在身边?如果是这样,他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哪怕从此以后站在地狱的最深处……
三日后一早,刚打开房门,一只隼鸟就飞快的从上空俯冲下来,落在阿九肩头,她轻轻拆下鸟腿上的细竹筒,扫了一眼上面的蝇头小字,太阳xué就开始突突的狂跳。
阿九刚走进竹园,喧闹的大厅顿时沉寂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齐声道,“见过九少!”
阿九虽面无表qíng,但看得出来她心qíng并不好,华阳还没来得及给她兵符就死在监牢里,她不意外,她的行踪被人出卖,她也不意外,她被人算计就更不值得意外了,可意外的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阿九的目光黯然了许久,平日里她尽量与绝谷保持距离,就怕她的举动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曾经那么正直刚毅的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人心,果然是最难测的东西!
鬼影几人匆匆走进门,阿九一挥手,止住了几人的请礼,“说吧,还有什么最坏的事qíng……”阿九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我们一夜之间损失了十五个分堂,四十一个钱庄被洗劫,还有……还有出海的六只船队全部失踪……”鬼影小心翼翼抬头,对上阿九寒冰似的双眸,“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请首领责罚。”
如果说以前的阿九遇到对手,遇上了阻力的时候,她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杀了他。可有了一切身份的禁锢后,她已经有些束手束脚,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她看到她的亲人会冲动的渴望亲qíng,她不会变得这样被动。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中间有内jian……”阿九的语气平静到诡异,可是在她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那个绝命到疯狂的首领又回来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阿九,鬼影大失惊色,跪在阿九面前,“属下一定把那人揪出来,任凭九少处置。是属下的疏忽,属下一定彻查……”
“不用了,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阿九一把扣住了鬼影的脖子,脸上满是嗜血的yīn冷。
鬼影一脸绝望的看着阿九,“属下不……不明白九少的意思……真的不是我……属下一直对九少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