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大军花了三个月时间在衢壁峡一带挖通了栈道,准备横穿衢壁峡,数九寒冬一到,赤源河一结冰,大军就会浩浩dàngdàng开进乾国,与西林军前后夹击。乾国最坏的可能xing就是连失十五座城池,基本等于把自己后院拱手送给了两国联军。
乾国大军对战西林军连连失利,兵员匮乏,此时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还有九天赤源河就要结冰了,北漠大军一渡河,纵使战神现世,也无力回天了。
燕烈寒此时已经完全处在bào走的边缘,前方连连传来战败的消息,新兵还未训练出成果,他也不能拿着这些血ròu之躯去战场上送命啊。九天,还有九天北漠大军就要渡河了,那时乾国可就真得被两国联军包了饺子。难道是天要亡我乾国?
他领兵八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危急的qíng况,乾国军营的主帅营帐中彻夜灯火通明,大小军官坐了两排,每个人脸上都是那副如丧考妣的丧气模样,燕烈寒此时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说啊,你们倒是说话啊,有什么办法都说出来啊。”帐中依旧是那死气的沉默。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面色黝黑的副将,嘴里有点发苦的说道:“西林军二十五万,我军只有不到十万,双拳难敌四手啊。”燕烈寒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那荆国军队呢,那虎啸军呢?”一个四十来岁,满身壮硕肌ròu的男子苦笑道,“荆国老皇帝昏迷多日,几个皇子为争皇位已经打得不可开jiāo,荆国现在是内忧外患,各家自扫门前雪去了,哪有功夫来管他人瓦上霜。”“难道我们真的就只能这么坐以待毙?”如果现在肯有人来帮他们乾国度过这个难关,燕烈寒真的很想把命卖给那个人啊。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外面一个亲兵进来报信说,荆国威远将军慕容风擎来了,此时的燕烈寒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糙,激动的站起身来,连身后的椅子翻了都不知道,“快,快快有请。”谁人不知这慕容世家个个都是带兵打仗的好手,现在他们要的就是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
“慕容将军,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燕将军,客气。这次本将来不是当客人的,家父听闻乾国有难,特命本将前来相助,如今我荆国有点家事,实在是很难派兵助战,还望将军海涵,荆乾两国同族同源,一衣带水,这唇亡齿寒的道理本将还是明白的。”
燕烈寒这时也顾不得客套了,连带着把军qíng一股脑的告诉了慕容风擎,慕容风擎边听边皱眉,他也觉得这qíng况实在是颇为棘手。众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继续沉默着。慕容风擎象是想到什么,突然抬头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特别熟悉衢壁峡地形的人?”
不一会儿,外面有人回报,熟悉衢壁峡地形的人带来了。
燕烈寒眯眼看向来人,是那个冰冷犀利的少年,那个武功高绝的少年,在这一霎那间,他烦乱的心突然有点安定的感觉。
阿九走进营帐,垂眸请礼,众人目光一齐向他she过来,他仿若毫不自知,淡定从容的站在帐中。众人此时心底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们感觉仿佛只有这少年才是这个帅营的主人,他们都堪堪成了配角,就连坐在主位上的慕容风擎都有这种qiáng烈的想法,想要把他身下的椅子让给这个少年。
慕容风擎拉回了飘的有些久远的思绪,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少年,朗声问道,“你说你熟悉衢壁峡地形?可否说来听听?”阿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坐在前方的慕容风擎,毫不掩饰的看着他,一个好看的男人,确切的说一个好看而危险的男人。面色如玉,黑眸深邃,鼻梁挺秀,薄唇紧抿。眉若剑锋,斜挑入鬓,更显得他英气勃勃,神采飞扬。那双眸子似曾相识,那个浓雾中的男子……一般来说,阿九都认为男人太好看了就是绣花枕头,可这个男人带着唯我独尊的霸气。
慕容风擎看着阿九的目光,嘴角浮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阁下对看到的可还满意?”阿九冷冷地看着他,不怒不笑,“衢壁峡,从官厅山到寺岐山,自西北向东南,直线距离五十二公里,峡谷两岸陡壁,峰高而尖,崖峭壁陡,形似塔林,但基部相连。有四面呈环形包围的低凹地。沿河城大断裂带是衢壁峡最重要分界线。断裂带把衢壁峡分割成为南盘、北盘两大块。北盘是一片岩溶高原,受到沿河城旁侧诸多次生断裂的qiáng烈切割;而南盘是巨大折拗陷盆地,为沉积岩地层。这条断裂带规模巨大,断裂结构复杂,展布于老君山背斜东南翼、青白口穹窿北翼……”众人目瞪口呆的听着阿九口若悬河的分析衢壁峡地形,心下一片哀号,好家伙,这人根本就是本地理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