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怒不可遏的抓起鞭子的“尸体”直奔雪星辰的房间,一脚踹开他房门,把他从chuáng上捞起来,把鞭子往桌子上一拍,指着那可怜的“尸体”,qiáng忍着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鞭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雪星辰迷迷糊糊走到跟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悠然自得的拉了拉尚不能蔽体的衣物,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此鞭遍体生有倒刺,散发黑色邪气。打斗之时如巨蟒将敌人缠住,倒刺嵌入敌人体内,吸食其血ròu,实乃不详之物,特意帮你做了件好事,怎得这般不领qíng。”
阿九握紧拳头,怒瞪着他,对他坦胸露背的样子视而不见,“你……你等着瞧!”雪星辰看着阿九气鼓鼓的样子,笑容象chūn满大地,闪亮了一片竹林。
夏日的阳光,明媚刺目,晒的人懒洋洋的,林中的竹蝉都热的噤了声。
阳光透过木窗,照在屋中竹椅上昏昏yù睡的身影上,美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九的嘴角微微划了个弧度,依旧闭着眼睛假寐,门口站着个雪衣男子,气急败坏的指着阿九的鼻子,“死丫头,你给我起来,我种的月见糙怎么全变成白色的了?”
“它们中毒了!”
“……”你见过糙药会中毒的吗?
“那我的养得鸥鸟呢?”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到。
“被我烤着吃了。”
“那我心爱的桐琴呢?”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蠢货,你家烤鸟不需要柴火啊?”
“你……你怎么这样,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雪星辰泪奔。
阿九眯着眼睛,象是回味似的咂咂嘴巴,“嗯,那鸟味道不错,下次记得多弄两只。”雪星辰捂着额头哀号,“天哪,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这个煞星了……”
荆国皇宫
慕容风铎听着影卫的传来的消息,不悦的盯住眼前沉默的男子:“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连身形相似的都找不到?”
“属下也觉得奇怪”黑衣人眼中有犹豫,“有至少不下五批人马在寻找南宫九少的下落,但都没有丝毫踪迹,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死了?”
“死?”慕容风铎恨恨的一振衣袖:“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以一人之力独挡二十万大军的人岂是等闲之辈?”黑衣人垂目而立。
“就是挖地三尺,你们也得给我找出他的踪迹!”慕容风铎恼怒的一掌甩翻桌案上的物什,俊朗的容颜裹上寒霜,原本暗哑粗嘎的声音更加艰涩,“还不快滚,他要是死了,朕要你们全体陪葬!”黑衣人擦了擦额上的汗,领命退出。
慕容风铎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听闻他失踪的消息,心里就异常的烦乱,其实他本该庆幸的,只要他死了……只要那个人死了,他慕容风铎就可以真正掌握政权了,那人是个隐患,一个太过危险的人物,一个可以将天下人都玩弄于鼓掌中的少年,一个美的惊心动魄,却冷得绝qíng到底的人。他是想他死的,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不能死,不能死,那人一定不能死。慕容风铎的唇快要咬出血来,时间仿佛静止,他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婴儿小臂粗的蜡,已经燃去小半,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空气中飘dàng这微醺的桂花酒的味道,他就知道来者何人,“你来了?”
一个俊美如神祗,却有些妖异气息的男人隐在黑暗处,“是,我刚刚得知的消息,那个人……失踪了……特来恭喜皇上啊。”
“恭喜?何喜之有啊?”慕容风铎自嘲道,“你以为他不在,我就能高枕无忧?这江山我就彻底坐稳了吗?更何况,他只是失踪,并没有消息说他死了啊。那人何等的聪明,他的智谋远在他武功之上,四个皇子,杀掉两个,放跑一个,扶持一个,将我这个势力最弱的扶上皇位,放跑一个势力最qiáng的,他这根本就是在制衡,倘若我有二心,他随时可以把我拉下马,名正言顺的‘清君侧’,再扶持我三哥称帝。更何况朝中士族有大半的把柄抓在他手里。他虽不参与朝政,可若他想,这江山随时都有可能易主,如此心机、手段,真是可怕至极!”慕容风铎叹口气,继续说道,“现如今,他不但不能死,朕还得祈祷他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