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qíng绪在胸腹间鼓dàng,耳膜嗡嗡作响,手指颤抖如风中落叶,云秋尘也很想讥讽地回答他的话,可是,太激烈的qíng绪提前引起了醉huáng昏的发作,她知道,她撑不到回辰王府的时间了。
为了让自己保持刹那的清醒,她用力咬住嘴唇,直到迸出鲜血,那qiáng烈的阵阵刺痛让她的神智暂时摆脱了晕眩,她摇摇晃晃地向文掠天走去,半路便被急卷过来的文掠天抱住。
“尘儿……”文掠天面色发白,迅速点了她几处xué道,以阻止她体内的毒气继续蔓延。
云秋尘默默地看着他,没有阻止他很自然地抱住她,为她点xué。
“尘儿……”云娘怯怯地挨近云秋尘,“你不舒服吗?”
“……不是,娘,待一会儿,你只可以跟这个人走,知道吗?其他人留你,你莫要睬他们。”云秋尘定定神,指着文掠天,对云娘柔声地道。
“放心,我会把你母亲安全带回去的。”文掠天温柔地低声道。
云娘柔顺地点点头,偷偷瞧了文掠天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惘,细喃了一句,“尘儿,他好面熟啊……”
云秋尘细眉一跳,淡淡地垂眸,文掠天惊疑不定地看着云娘,却见她满面迷惘,似懂非懂,似乎压根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话。
“云儿,告诉我云娘怎么了,我好给她找大夫……”秋仁仲几乎用哀求的声音道。
云秋尘充耳不闻,脑中仿佛有大片的波涛在拍击着,天晕地转的感觉让她无法集聚最后的jīng力,她微微有些摇晃起来。
“尘儿……”文掠天心惊ròu跳,就要抱着她离开。
“这次你不会再丢下我了吧?”云秋尘喃喃地脱口道,而她自己也许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也许只有在这样的qíng况下才敢说出口。
短短一句,道尽了多年来不能出口的委屈和心酸,一滴晶莹的泪,从文掠天的眼角滑落。
“不会,死也不会!”他保证地道。
云秋尘的嘴角泛起一抹绝艳的微笑,终于放松了疲惫至极的神经,眼前的一切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很多年来,只有这一刻,她仿佛觉得肩上不再那么沉重,似乎有人为她扛起那属于她的责任……
“尘儿……”云娘惊呼。
“嘘,尘儿只是太累了,她睡着了,我们不能吵她。”文掠天轻声道,眷恋地看着怀中的人。
“哦,我不吵!”云娘点点头。
从头至尾,秋劲尧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文掠天抱着云秋尘,云影扶着云娘坐上小轿,直奔辰王府,秋仁仲秋劲尧父子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没有高明的大夫能够给云秋尘诊治,文掠天索xing自己给云秋尘配了几副压制的药,喂云秋尘服下。
安顿好云娘后,他便一直在云秋尘chuáng边守到天明,直到秋仁仲悄悄叫他。
满面憔悴的秋仁仲看着满眼血丝的文掠天,又想起这一日夜发生的种种措手不及的事qíng,叹口气,“掠天,你也认为我是云儿口中的那种人吗?”
文掠天缓缓摇头,“我相信伯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尘儿在那种激动的qíng况下也不可能撒谎,所以,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掠天哪,”秋仁仲顿时老泪纵横,“云儿若能像你一样听我解释,也不会……”
“她会的,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此刻还在气头上……”
秋仁仲摇头,“我今天也看明白了,我和劲尧说话,恐怕这孩子一句都是不想听的,但是看起来这孩子还肯听你几句话,所以我现在把当年发生的事qíng都告诉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替我转告她--我虽然对不起她娘,却绝对不是有心的。”
“我和她娘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可是我家境贫寒,而云娘却是耽美书斋官宦小姐,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男人若不能让妻子以夫为荣,又有什么资格娶她?所以我赴京赶考,云伯父对我说,他会好好照顾云娘,等我回去迎娶,不管我有没有考中,都要给他们一个信,他不在乎我是不是功成名就,只要真心待云娘……
后来,我果然考中了状元,皇榜一下来我便送信给云伯父,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他们,我当时就慌了,四处打听,却打听来一个让我心寒的消息,云娘已经嫁人了,云伯父外放到更偏远的地方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