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好,小灵儿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添翎由衷的说着。
津平珮笙在她身旁坐下来,道:“几年前,你也是这个样子。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小灵儿很像你。”
添翎奇怪道:“是吗?几年前我也是这个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沉默。
半晌后,添翎忽然不无感伤的说,“但愿小灵儿永远是小灵儿,不要变成另一个大翎儿。”
津平珮笙拢拢眉,方要说话,小灵儿就跑了过来,把她手中的线硬塞给了津平珮笙,“哥,给你,帮我放着。我带嫂嫂去另一个地方玩,不许来打扰我们哦。”说完拽起添翎就跑了。
“小灵儿,又去哪里?”添翎彻底被她的活力折服了,此刻她有些明白小时候为什么英浩哥哥总要为她皱眉为她摇头为她无奈的笑了。真是累人呀!
来到津平珮笙书房门前,小灵儿回头笑看了添翎一眼,然后推开房门缩头缩脑的钻了进去。
岳添翎虽奇怪,却也还是跟了进去。
小灵儿走到一个柜子旁,神秘兮兮的又向着岳添翎笑,道:“嫂嫂,我给你看看我哥的一些东西保你感动得落泪。我还是无意中发现的咧。”
岳添翎脚步忽然就有些沉,她很害怕,怕见到的又是她承受不起的东西,但却还是走了过去。
小灵儿拿出一根铁丝,左撬右撬终于弄开了那锁,然后笑嘻嘻的搬出了里面一大摞的画卷。
添翎捏着拳头一步一步走过去。
“嫂嫂,你来看。”小灵儿一卷一卷的打开那些画卷。
添翎完全呆掉了。那一幅幅画卷上画的正是多年来,她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嫂嫂!这张!你看这张!怎么,你竟给哥哥梳过头吗?”小灵儿大惊小怪的叫着。
添翎望着那画,咬唇道:“嗯。”那张是chūn极海棠他重伤那七日,她照顾他的场面。
小灵儿哇的一声叫了出来,道:“嫂嫂!您好厉害!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怪僻不许别人碰他头发,就是我娘亲也不行呢。我哥哥居然让你碰!”
岳添翎心里好一阵酸。
小灵儿却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自牙fèng里挤着字,“嘘,不能声张,不能声张,否则我娘一定吃你的醋。那我哥可惨了……”
此时,岳添翎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泪水默默的流淌,五脏六腑似都造了反一般,翻着滚着,痛意奔腾涌进。那一卷卷画轴,那一幕幕她们共同生活过的片段不停的在她眼前飞来飞去。原来……原来珮笙哥哥对她的感qíng竟已经比她想像的还要深刻。
“哥哥,好可怜啊。”小灵儿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嫂嫂你看,有好多画有些模模糊糊的点点,好像是泪水哎。哥哥,那时一定是看着你们的画像想着你,想着想着就自己偷偷流泪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见哥哥哭过呢。”
添翎却猛地窜了出去,直奔门外。
他还在糙地上,她要去找他。看来她离开的日子又要提前两天了,今天,她一定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却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一定!就当是给他一个可以幸福,可以好好活下去的机会!岳添翎,不能退缩,岳添翎,不能退缩……
“翎儿。”
岳添翎刚奔到门外就迎面撞上了津平夫人。她有些惊,退后了一步,低唤了一声“婆……婆婆。”
津平夫人点了点头,走了进来,背对着她,道:“岳姑娘,我以一个做娘的身份,求你现在不要去找笙儿。他只要这几天假快乐,你就当可怜他,给他,好吗?”
添翎身子一震!津平夫人……居然知道?
津平夫人回头,望着她浅笑,道:“儿子是我生的,他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你们是假婚我很清楚。”
“那为何……”为何她竟会同意?
津平夫人苦笑了下,道:“为了儿子,这个做娘的只好陪他一起疯。”
岳添翎想了想,下定了决心,目光也坚定起来,几步走到津平夫人身边,道:“夫人,这样不好,这样只会让珮笙哥哥的痛苦没完没了。我们一起帮他,好吗?”
“岳姑娘,你还有一个月不到的命,是吗?”波澜不惊的声音中充满笃定。
“岳姑娘,你还有一个月不到的命,是吗?”波澜不惊的声音中充满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