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局长的车缓缓驶离,辛肖失在黑夜里,她才收起僵硬的笑容,站在小路上长长出了口气。
她认识姚局长,己有三年了。当时刚三十岁的姚局长体检时被误诊为肺癌,到他们医院住院复诊,她咨询了很多专家,最后排除了肺癌的可能xing。
姚局长很感激她,每次远远看见她,都刻意过来热络地跟她打招呼,寒暄几句。
渐渐地,她们就熟悉了,姚局长不管有什么病,都来找她,还说让她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他帮忙。但她从未求过他任何事,这一次,为了印钟添,她也只能找他碰碰运气。能办成自然好,办不成,她也算尽了份心。
夜晚的路,车子很少,些许清冷。
她等了很久,也不见出租车经过。
不知是喝了两杯红酒,还是因为刚才和姚局长的应酬太耗神,也或许是这几天晚上照顾印钟添的父亲没有休息好,她感觉额头像火烧一样滚烫,四肢都不是自己的,每一步都想走在云端。人在脆弱时,总会想起最思念的人。
看着远方迷离的灯火,她想他,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忙些什么……
电话响起,她以为是妈妈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拿出电话,却惊喜地发现是一周没有消息的叶正宸。
她忽然有了无限的力量,笑着接通电话。“叶参谋长,您终于在百忙之中,想起您的新婚妻子了? ”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舒服的笑语。“如果我说,我对你夜夜牵肠挂肚,你信吗?”
“嗯,要是你说‘日日’,我未必信,‘夜夜’嘛,凭我对你的了解,我深信不疑!”
“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她笑着,刚巧看见一辆出租车经过,朝她鸣了鸣车笛,吸引她的注意。
她超司机摆摆手,继续专心聊天,生怕任何一个走神都会打扰了这份甜蜜。“这么晚了,你在外面?”他问,似乎听见了出租车的鸣笛声。
“嗯,和朋友吃个饭。”
“什么朋友?”他追问。
怕他有所误会,她随口应了句。“医院的同事。
“哦。”
果然,他没再说什么,这种意外的沉默,忽然让她有些不安。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是:“我听说,你想让印钟添回南州工作,是真的吗?”
她拿着电话,愣了好久,不愧是做过间谍的,消息灵通得让人难以置信。
“不是我想,是他的父母身体不好,希望他能回南州工作,方便照顾。”
她努力解释,可叶正宸的质问却让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那他父母为什么不找人帮忙,印钟添为什么不出面?需要你低声下气去求人,陪人家喝酒聊天,你自己什么酒量,你不知道么!“我……”她的酒量是差了点,可是两杯红酒还是可以承受的。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姚乘羽对你意图不轨,你怎么办?”他的声音越来越yīn冷,隔着电波也让她寒冷如骨,牙齿都在打颤。“再为印钟添忍rǔ负重,献一次身?! ”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自重的女人?!
“你没有为印钟添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吗?”
“你!”她第一次发现,嫁一个思维敏锐,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的男人是一种悲哀,因为吵架的时候,他总会一句话刺中你的要害,让你毫无反击之力。
自知有错,也明白叶正宸的愤怒源于对她的深爱和嫉妒,她咬牙忍下被侮rǔ的愤慨。说:“是,我是脱过,那是因为面对的是你。”
“没错,是我,一个让你恨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如果不是为了印钟添,别说让你脱衣服,让你跟我说一句话,你都不愿意。”
“你,”深呼吸很多次,她才找到声音。“你明知道事qíng不是这样,我不想跟你说话,是因为我害怕……”
“你不用解释……”他顿了顿,声音里忽然多了讽刺的笑意:“我很清楚,在你心里,你始终放不下他。”
怎么可能放下,他曾对她那么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印钟添站在她身边,这份感qíng,她怎么可能放下?!
“我和印钟添从小一起长大,她当他是哥哥,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