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惜_作者:微笑的猫(56)

2016-12-10 微笑的猫

  醒时天色大暗,看来是在一间废屋中,断壁颓垣,破烂的窗口有零星月光照入。身子底下软软的,触感像是稻糙。

  我苦笑,最近真是动不动就晕啊。

  “景言~~~”

  我四处摸索:“景言~~~”

  “景……哎哟!”

  顾不得疼痛,我连忙蹲下,借着微弱月光,看到绊我的果然是他。

  “景言!”我晃晃他,怎么回事,连我都醒了,反而是练武的景言醒不了。

  “景言啊!!”

  为什么不醒?你们把我的景言怎么了?!不会是,不会是……

  “景言!”我提高音量:“起chuáng!”

  “……嗯……?”

  “起来了!起来了!”

  “喔……”他的打个哈欠:“天还没亮呢。”

  我拼命揉他的脸,这小家伙,竟然给我睡着了!

  “小晏,这是哪里?”

  我耸耸肩:“不知道。”

  屋子里黑影憧憧,走进看,原来都是一些断腿的桌椅,堆叠的老高;晚风微凉,残破的布幡随风而动,倒是有几分鬼气森森。蜘蛛网可能有些粘在了脸上,痒痒的。

  门被反锁着,窗台则被砌得极高,我努力踮了半天脚,景言却从我头上一跃而过,刷刷两剑,把个窗棱子砍的稀巴烂,飞起一脚踹开,转身把我夹在肋下,双足点地,我知觉得腾了那么一下空,就到了外面。

  (静默半晌)

  “好功夫。”

  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和我这个菜鸟一起,被人用一包普普通通的迷药以拙劣的手段放倒,说出去谁信啊。

  屋外是足球场大小的荒芜杂糙地,月光如水,蟋蟀声此起彼伏。糙地尽头是几乎有十米高的围墙,景言跑了一圈,竟没找着门。他不死心,却被我拖着回屋。

  这个地方,钢丝网一拉,就是活脱脱的看守所。那些人把我们弄来,既不撕票,又不捆绑,连景言的武器都不收去,看来目的只是想限制我们的自由。

  我和景言说穿了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肯定是卷在了什么yīn谋里面才被人困住。但生命既然暂时不受威胁,那一切就等天亮了再说,现在急吼吼出去,反而会有危险也说不定。

  “小晏,我们出什么事了?”

  我摸摸他的头:“估计没大事。我要睡了,你睡么?”

  “嗯。”他还是老样子,往我怀里一钻,安心的舒口气,马上沉沉睡去。

  我搂紧了景言,qiáng迫自己睡、睡、快睡,往后最需要的就是冷静的头脑和清晰的思路,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提供保证。

  不许苦笑,不许叹气,不许思考,睡觉!

  第二天醒来,发现地上堆放着新鲜的食物和水果。

  门已经大开,看来是绑匪知道我们能够自由的进出屋子,便去了那牢什子的锁。

  我倒是越发的诧异:竟然可以在不被我发觉的qíng况下(景言睡着了完全失去高手本色,你可以尝试把他那个了,我则比较警醒)送来食物,又在门上搞这么些小动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人实在是手脚轻;要么我们睡着后又中了迷药。

  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种。

  我叹口气,拿东西吃,不管是什么危机,好在待遇不错。

  “景言,你剑呢?”

  “在这儿。”

  “借我削削瓜皮。”

  吃饱了出门,才发现那墙比晚上还显得高大壮阔,全由一尺见方的青砖砌成,整齐结实无比,砖与砖的接口之间,连剑锋都无法cha入。

  与景言又绕一圈,还真没发现有门,回屋子里到处敲敲扣扣,又找不着个暗道。抬头看墙,低头思想,可能他们进出都是靠绳子垂下拉上,一完事,绳子收好,痕迹全无。

  “景言,你跳得上去么?”

  “太高了,又没有东西可借力,跳不出。”

  唉~~小朋友啊,那就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了。

  无所事事的一天又很快过去,晚上我和景言吃吃瓜,chuīchuī风,抓抓蟋蟀,数数星星,还没有赵瑞岚管头管脚,反而惬意悠闲的很。

  第三天更悠闲,因为一早醒来,便发现那个天底下最悠闲的人正在傍边打着呼噜,口水流了一糙席。

  我几乎忍不住笑,又掐又捏:“百里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