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楚天和雪洛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吃得有滋有味,聊得有声有色。宇文楚天看见陆穹衣在,略微一惊,转而笑着打招呼。
雪洛眼睛还沁着水雾,说了句身体不适,便回了房,关紧房门。落尘本想安慰她几句,但仔细想想感qíng的事,本无谓对错,也无法安慰。
更何况,她又以什么立场去安慰?
那晚,陆穹衣和宇文楚天似乎都很开心,把酒言欢,聊到了夜幕深沉。
他们都有些醉了,宇文楚天被雪洛扶回了房间,落尘也扶着陆穹衣去裘叔以前的房间休息。
半醉的陆穹衣忽然抓着她的手,言语间也有些语无伦次,“小尘,我的心意不必说,相信你也懂得,可你的心思,我始终猜不透……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对你日思夜想,心神不宁,你可有和我一样?”
“表哥,你喝醉了。”
“你就当我醉了吧,小尘,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不是你想托付终身的人?”
若是在昨天以前,她听他说出这番话,她可能会犹豫一番,然而,现在她已经失了清白,再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表哥,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敬重,别无其他。我以后都会留在浮山,和我哥哥生活在一起,我不会再回陆家了。”
陆穹衣什么都没说,只用一种失望却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离开。
第二天一早,陆穹衣便称自己有事qíng要办,早早便启程了。
临行前,他和小尘并肩走了很远,他说,“陆家的qíng苑,我始终会为你留着。”
她答:“就算我回去,也只是去探望亲人。”
“无妨。”
马车缓缓走在山路上,渐行渐远,她转过身,看着院落前久久而立的人影,心狠狠地一颤,扭头看向巍巍的浮山。
以往,她的目光总会不自觉追随他的影子,即使远远看着心里都是甜的,现在,她每次看见他,都会忍不住想起那罪恶的一幕,想起浮山之上晃动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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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变了,连噩梦都变得不同。
这一夜的噩梦不再是宇文楚天满身是血躺在她怀里。而是,他抓住她推拒的手,按住她身体,亲吻,吸允,甚至啃咬……
她拼命地躲闪,想要呼救,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尘!醒醒……”
“啊!”她睁开眼,当黯淡无光的视线中充斥着噩梦中的脸,她吓得猛坐起身,惊恐地抓着被子向chuáng角缩。
“你,你怎么在这儿?”余痛犹在,余悸犹存,她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我来看你睡的好不好,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他不解地皱眉:“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她慌忙拉高手里的被子,盖住身体,“我没事!没事!”
“你这两天好像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伸手帮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细腻光滑的手指摸过她的脸,唤起那可怕的记忆,也激dàng起莫名的qíng愫。她扭头躲开。“没有,可能是有点累吧!”
“好,那你好好睡一会儿,我在这儿陪你,”他扶着她躺下,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倏然,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淤痕上,温柔的笑容冰冻在脸上。
第十一章 浮云为孽(五)
没有烛火的夜晚,黯淡的星光从窗口照入,昏暗朦胧。
落尘顺着宇文楚天震惊的眼光落处细看,隐隐可见自己手腕上露出的一圈淤血的指痕。她慌忙抽收回手,藏在身后。
“你的手怎么弄的?”他问
“是我自己不小心……”她想来想去,也不出这种明显的抓痕该如何解释。
“不小心?”他当然不信,一般人都能看出这重伤痕是被人qiáng迫钳制住手腕留下的,更何况是jīng通医术的宇文楚天。他即刻回身点燃烛火,在骤然明亮的光线下,他把她藏在背后的手拉出来。
她越是拼力挣扎,他越是qiáng硬,拉扯间,衣袖被撩起,斑斑的吻痕在凝脂般的肌肤上,点点青紫触目惊心。
他抓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她用尽全力想抽回手,可他握的太紧,她的挣扎除了加剧疼痛,别无它用。
“谁做的?”他的声音在静夜里尖锐凌厉,眼睛里全是想要摧毁世界的愤怒与杀戮。“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