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胤轩薄唇紧抿,瞧了芷玉一眼,视线重新转回映雪身上:“上次是芷玉与千蓉私下打架怄气伤了嘴,你再疼这一大一小,也该分点分寸吧,怎么能放任芷玉将毒蝎子拿进绛霜的房间?更何况,上次你推绛霜的事qíng绛霜还没找你追究,这次她反而先低下头向你道歉,你不扶她,反倒推她,你是怎么回事!”
“胤轩,不关姐姐的事,是绛霜自己摔倒的……”连绛霜窝在他怀里,好不楚楚动人,“姐姐她说原谅我了,是我起来的时候不小心……”
听到这里,映雪的眉梢挑了一下,她以为这个连绛霜会有多聪明的,不曾想为了一个男人,将这样的伎俩一施再施,用尽心思。
她静静站在那里,瞧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冷笑:“既然有人告诉王爷芷玉的伤是因两个小婢私下争风吃醋所致,那为何芷玉的嘴被打伤了,千蓉却毫发无损?既然么么说的只是一个穿湖绿色裙子的小婢,只是背影像,又为何执意认定是芷玉?这个府里,穿湖绿色裙子的小婢只有芷玉一个人吗?千蓉你的身形就跟芷玉差不多,只要你穿上湖绿色,也可以成为那个小婢!”
“我……”千蓉身子瑟缩了一下,连忙委屈巴巴钻到连绛霜旁边,“王爷,千蓉没有,王妃娘娘她冤枉奴婢了。”
“蝎子。”连绛霜一个劲往连胤轩怀里缩,身子抖得似落叶:“那些蝎子,爬得到处都是,好似那些放在我脸上的毒蜘蛛……胤轩,我好怕……”
连胤轩听到这里眸便沉了,抱紧她:“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的,乖,不要怕。”
芷玉在旁边听得jī皮疙瘩掉满地,捏了捏映雪的手:“小姐……”才发现小姐虽然面容沉定,掌心却是凉的,且感觉小姐的身子僵了一下。
是的,映雪的确僵了一下,因为男人最后的一句话让她想到他对她说的那句“乖,哭出声音来”,就是这句,让她记住了他怀里的温度。
可是现在,她反感这句话。
她唇角的笑意很冷,不再看这对拥抱的男女,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妃娘娘,“母妃,儿臣要求严查放毒蝎子的凶手。”
宁太妃没有想到她会说这句话,愣了下,回道:“有人在我景亲王府胡作非为,哀家定不饶他!现在守好王府各个大门小门,一个不准出去,一刻之内府里所有与芷玉差不多身形穿湖绿色的小奴遣去东漓,哀家就不信捉不住这只虫蝇!”
话音落,千蓉的脸立即白了。
连绛霜还窝在连胤轩怀里,用指撑着额头,告诉男人,她头晕。
“我现在抱你回房。” 连胤轩低哑,侧头看了映雪一眼,抱起那个娇弱的女子走向东漓。
半刻,两大排穿湖绿色钗裙的小婢站满了东漓的大院。东漓的管事么么垂首立在旁边,接着是芷玉,千蓉。
宁太妃坐在上座,瞧下面半晌不出声,她不出声,下面的么么小婢也不敢动,站了半刻。连胤轩这个时候安抚好了受伤的连绛霜,从他的主居走出来,巡视四周一圈,英挺的剑眉皱起。
他一出来,就听到小婢报告说月落园的月筝来了,要见太妃娘娘和王爷。
“让她进来吧。”宁太妃终于出声,说完这句,再示意儿子在旁边坐下。
连胤轩刚坐,月筝便进来了,先是欠身问了安,再清清脆脆道:“月筝这次来,是想为姐姐和芷玉做个见证,今日月筝一直在姐姐屋里打扰,直到午时才回园子,所以月筝可以证明,放毒蝎子的人根本不是芷玉。”
“月筝。”映雪感激的看向她,无语凝噎。这个傻妹妹,只怕是要无端惹祸上身了。月筝瞧向她,抿唇浅笑。
而连胤轩听罢月筝的话,俊脸上没有明显变化,只是示意月筝先退到一边,利眸沉思,再对东漓的么么道:“你将事qíng的经过大致说一遍。”
“是,王爷。”么么畏畏缩缩垂着头,一五一十道:“大约巳时二刻(上午10点)左右,奴婢经过三小姐的右偏居,看到一湖绿裙小婢手上提着个布袋,鬼鬼祟祟走进三小姐房里。
“之后那个小婢几时出来的?” 连胤轩沉声问。
“一刻不到便出来了,只是在奴婢面前晃了下便不见了,让奴婢如何寻也寻不着。”
“当时房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