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王爷的意思,儿臣现在就可以离开王府!”映雪唇角泛起一抹苦笑,继续道:“儿臣可以走,但是绝不是因刺杀了王爷,离开这里是因为这里不适合儿臣,而从此与景亲王府,尘归尘,土归土。”
“映雪……”宁太妃轻轻叹息,带些感伤,终是道:“你明明是个如此乖巧心善的孩子,何以有一颗要杀胤轩的心!?胤轩的命就不是命么?真的是让母妃太失望……”
“母妃!”这话倒是让旁边的月筝急了,立即道:“既然母妃也说姐姐心地善良,仁慈宽厚,又何以认定是姐姐下的毒?姐姐或许是遭人陷害……”
“正是因为她心太软,过于慈孝,母妃才对她不放心!”宁太妃瞬息严肃了,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殇望向映雪,“母妃不怪你慈孝为天,弑夫救父,不怪你任何,只是想告诉你,从你起杀心的那一刻起,你与胤轩这辈子从此缘分已泯,夫妻qíng尽。”
“呵,我和他从来没有夫妻请。”映雪垂眸冷笑,低哑,“如若可以,希望母妃能现在放我出卞州。”
“你休想!”回应她的,是一声震天怒吼,只见一抹绀色的高大身影如狂风般卷进来,朝她声嘶力竭吼出另一声,“记住昨夜本王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好做本王的王妃,好好呆在王府里!”
映雪迎面瞧着他,水眸中渐渐浮起一抹嘲讽,“慈孝为天,长母为大,今日王爷若是不从母命,是为不孝!”
“该死的,你给本王闭嘴!”男人的鹰眸眯成一弯利钩,直直盯着她,鹰隼锐利:“如若胆敢再忤逆,本王让你这辈子没机会走出卞州!”
“臣妾惶恐。”她愈加想取笑他的蛮横,笑道:“今日如若臣妾不走,便是犯了七出第一条,不顺父母,王爷。”
他眯眸看她,沉默下来。
她知道如若不是有太妃娘娘在场,他定会直接掐死她,而不是在这里无意义的吼叫。但是她无所谓,她的目的就是要惹怒他,bī他。
“本王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的,你给本王死了这条心。”他沉声道,不知是第多少遍对她说这句话,说了又说,吼了又吼,没有尽头,随后又转头望向他最敬爱的母妃,“母妃,让她管理王府内务是儿臣的意思,她是儿臣的王妃,理应管理这些事,母妃不必谴责。”
“胤轩?”宁太妃面露忧色,轻轻唤了儿子一声,“她不适合这个位置,你让绛霜管。”
“母妃,绛霜更不适合管理这些事儿……现在儿臣心意已决,请母妃毋须再cha手。”
“胤轩!”宁太妃脸色非常不好看。
连胤轩则冷冷瞧着母亲。
一时,母子俩僵持下来,旁边没有人敢去打破这份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园子外突起的一阵哭天喊地才打破这份寂静,惹来男人的剑眉深锁,“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屋子外的小丫鬟匆匆跑过来,张嘴急道:“王爷,不好了,碧雪园起火了……”
“碧雪园?”连胤轩脸色大变,不再与母妃冷战,连忙大步往外冲,边跑边问外面的小厮,“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奴才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卯时的时候,后园那边传来浓浓的烟味,由于主院与那后园隔得远,所以没太注意,以为是膳堂传来的……”
“该死的!”连胤轩怒吼一声,没时间再与这小厮废话,疾步往绿雪园方向冲。
此刻天已大亮,没有出太阳,yīn沉着。他赶到的时候,看到一大群家奴提着桶往碧雪园里冲,冷水泼了一桶又一桶,而碧雪园的主院屋顶正冒着烟。
墨眸一沉,大步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布帷都被烧了,丝丝挂落在本空飘dàng,墙也被熏黑,明显印有烟痕。不过幸好顶梁柱和檐顶没有被烧,都还完好无缺,只有屋子里弥漫着浓浓大烟。
“绛霜!”他在浓烟里焦急寻找,陡然闻得空气里漂浮着一种怪怪的味道,很熟悉的一种味道,却因夹杂了烟味,让人很难闻出。但是他闻到了,只觉这种组合的味道让人闻了难受。
“绛霜!”他顾不得那味,急切翻找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喊着那个女子的名字,屋子里明显是没有起过大火的,却不知是哪里的这么多浓烟,熏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