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宁太妃唬住苏么么,转首对面前的银面道:“今日之事,哀家不会再追求,只希望你能带这个活死人远离我景亲王府,少生事端。”
“没问题,银面今日来就是来带浅浅走,顺便感谢景王妃这段时日对浅浅的照顾。”银面轻道,望向映雪。
映雪悄悄捏紧云袖中的手,抿唇看着银面。
“你现在就带这个活死人走吧,莫让那叫朱樱的女人再来我府中生事。今日之事,就当是误会一场,但绝对不会有下次!”宁太妃冷冷打断两人的对视,再吩咐道:“关管家,今夜将这里好好整理一番,哀家且搬去他处歇几晚。映雪,你随哀家来一下。”
“是的,母妃。”映雪不得不最后看银面一眼,随母妃走出去。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银面竟在用眼神对她告别,而后陡然搂了浅浅,大麾一翻,瞬息消失在她面前。
“银面。”她在心底对他默默喊了声,垂眸。
银面真的要消失了吗?她甚至还没看清他的模样。
“映雪,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轩儿和霜儿的亲事。”入了清斋,宁太妃直接开口,也让她猛然抬眸,却说不出话。她除了震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一天总是会来。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一日她义无反顾回应了他又怎样,她还是成为不了他心底的那个女人。他们多次坦诚相对,褪了对方的衣,没有间隙的是肌肤相贴身体jiāo缠,却从来没有触碰过对方的心灵。
他说他要她的心,却不知,他霸道的占有会如利刃一点一点割伤她,直到让她体无完肤。爱不仅仅是占有,只有占有却不是爱,他给不了,她便不要。
那一次的义无反顾,她是抱着对他断去所有qíng怀的念,只准许自己沉沦一次,从此裹紧自己的壳。原来那道壳,永远能保护自己的。
她垂眸轻道:“全凭母妃安排。”
“那好,等轩儿战事完,便让他将跟霜儿的亲事办了,从此你们姐妹二人好好相处,一同服侍他,母妃也放心。”
“母妃。”连绛霜脸蛋羞怯,娇柔道:“这事还是先知会胤轩吧,他还没跟姐姐商量呢……”
“他会答应的。”宁太妃望望映雪,再对连绛霜轻声细语:“这一日你们等了很久,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无须商量,你只管养胎做新嫁娘便是,母妃和映雪会为你们打理一切,只等胤轩回来拜堂成亲。”
“母妃……”连绛霜娇嗔,脸蛋上飘上两朵霞红愈加羞怯起来,星眸微阖对映雪道:“那有劳姐姐了。”
“好了,霜儿你下去歇下吧,母妃对映雪还有几句话说,吩咐她几句事宜。”
“嗯。”连绛霜这才起身往外走。
“尹儿,扶霜儿出去。”
“好的,小姐。”苏么么也跟着出去了。
等室内静下来,宁太妃的脸上恢复沉重,陡然问映雪:“这段时日,胤轩可有与你行房?”
映雪粉腮滚烫,绯红飞起,嗓音却很平静:“王爷一直忙于战事,并无行房。”
“映雪,莫要将母妃先前的气话放在心上,当时母妃是一时气急说了胡话。哎,霜儿她,哀家不太放心……”
映雪平静道:“妹妹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母妃何以不放心?”
“映雪!”宁太妃严肃起来,启唇道:“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哀家那日全都知晓了,哀家知晓是她与阑歆密谋……想不到这个孩子还是变了心肠,只是她总算怀了胤轩的孩子,也算为我们景亲王府留了后……”
“母妃的意思是,因担心王爷会在战场上遭遇不测所以才留下了妹妹,留下景亲王府的唯一嫡亲血脉?如若不是她怀了孩子,她的命运跟萧阑歆一样?”映雪微挑眉梢。
“映雪,母妃也是没有办法,母妃不能眼睁睁看着景亲王府无后……那段时日母妃也是看在萧阑歆怀有孩子的份上让她跟温祺成了亲,但始终不是我们王府的嫡亲血脉,只能让阑歆代为受罪……而胤轩那日对这事又没有个明确的表示,怕是难以割舍绛霜的,毕竟霜儿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又好不容易怀上孩子……”
“那儿臣所受到的冤屈呢?”映雪的嗓音开始冷起来,“儿臣所遭受的罪就是活该吗?那段时日母妃担心王爷安危,硬是将沥安放在连绛霜身边,让他饱受欺凌,而您却放任她妄为……母妃,您的儿子是命,难道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