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章骅殿是温祺的殿宇,又何以与连绛霜有了牵扯?她无力再打听,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qíng来:“我的孩子呢?”
“在这里睡着呢。”宫女笑着走到旁边的一个呈椭圆形挂了浅粉色帐子的摇篮前,捋捋上面挂着的小铃铛:“娘娘您瞧,这事皇上送的,是一串脚铃……”
映雪淡淡一笑,将她们遣下去:“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如果有人来,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
“如果是皇上呢?”
“挡在门外。”她冷道,将那串脚铃铛取下来扔掉,再把小妩尘从何摇篮里抱了出来,搁在chuáng上,自己也脱鞋爬进帐子里,“这段时间我任何人都不可见,你们也退下去!”
“是。”
说完,宫女正要躬身退下去,外殿便陡然传来了宫人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娘娘,皇上来了。”
“别让他进来,就说我睡了。”映雪脸色大变,忙将帐子扯上。
“这……”皇上来了,昭仪娘娘能睡吗?这似乎是大逆不道吧。宫女看着那紧闭的帐门,全是开始冒冷汗。主子有罪,奴仆同诛,这可如何是好。
幸好连胤轩兀自走进来了,瞧了那帐子一眼,没有发火:“你们都退下去。”
“是。”宫女深吸一口气,盈盈欠身,连忙退出去。呼,今天圣上心qíng好,她总算得救了。
“我说过不回京!为什么还要将我带过来?”映雪坐在帐子内,冷冷背对着他。那一剑就是永别了,他不懂吗?
“唔。”连胤轩朝前走几步,俊脸上的胡渣已刮gān净,墨发一丝不苟的绾起,不再有岛上的那股颓败:“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所以将你带过来了,何错之有?”
“当然有错,我现在是不洁之身,不配再做这个昭仪!还有,你把莲绱怎么了?”
“呵呵,没怎样,楚幕连那小子总算懂得识时务为俊杰,没让我大开杀戒。”男人答,非常坦然,嗓音里甚至还带有一丝轻快,又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的莲绱就真的比我重要吗?”
说着,伸出手要来扯开她的帐子。
“不要过来!”她扯着不放,对他吼:“出去,我要睡了,不想见任何人。”
“女人,我是当今九五之尊,有这么被自己的昭仪驱赶的吗?不行,我今晚就要在这下榻!”他似乎和她杠上了,又过来扯她的帐子,并要爬上来,“过来。”
“不要!”映雪一时急了,一脚踢过来,将猝不及防的他踢得往后踉跄了一下,“不要碰我!”
“哎。”他轻轻叹息一声,不敢再兀自上前,远远站在那里:“好,我不过来,你别激动,我今夜去绛霜那……”
说着,还果真转身往外走。
“你真的要去她那吗?”
“当然。”男人得意的转身,挑着剑眉:“朕决定下榻茞若房,可是朕的昭仪将朕踢下了chuáng,你说朕不去皇后那还去哪?不要,去昭阳宫的其他地方转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妨嫔,朕似乎还没见过,说不定还能寻得天仙美人……”
“你要去就去!”映雪抿着唇,又缩回到chuáng里,闷声道:“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回这里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哭了?”他眉一皱,大步走过来,这次不管她会不会抵触,长臂一伸,将她从chuáng里拉出来,紧紧抱着:“好了,好了,我不去她们那里就是了,不哭……”
她哪是为这哭!她都快绝望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能笑出声来,既然他嫌弃她是残花败柳,那他就滚出她的生活!
她挣脱他恶毒怀抱不得,陡然低下头,毫不客气狠狠咬住他的臂膀,“连胤轩,你给我滚!”
连胤轩没想到她会这样,剑眉紧紧皱着,忍住左肩伤口的疼痛,任她咬。而后淡淡一笑,望着她:“咬够了?那我们睡觉。”
映雪牙齿上尤有淡淡血痕,见他如此不痛不痒模样,心头愈感无地自容与羞愤,泪一落,悲戚道:“原来你带我回来就是来侮rǔ我的,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如果你觉得是我背叛了你,你大可一刀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