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仔仔细细检查着灵台的每一寸。不放过任何细节。却依旧看不出个端倪。令他的眉头蹙的更紧。如果机关不在灵台上。难以想象如此空dòng的一间屋子还有哪里能够藏得住那暗门的开关。
或许……黑眸再次在堂屋中巡视一周。最终将焦点落在了林福趴跪着的地面上。或许这副灵台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靶子。而实际上真正的机关应该是在……猛然。男人一脚踏上灵台前的地板。脚掌以五分气力向下踏过。直觉后颈一阵夹杂着cháo气的风掠过。回头看去。堂门前的地板上已然多了一条向下而去的通路。
男人不敢怠慢。根据方才的经验猜测这条通路的入口装了自动开合的机关。时间不多。他迅速挪步踏下台阶进入密道。cháo湿憋闷之感随着他的切入逐渐将他包围。黑眸紧眯。极力去适应着密道内yīn暗的环境。暗道静谧非常。他必须以最轻的动作才可保证不被旁人察觉自身的存在。并且还需集中了jīng神在听觉上。每向下迈一步都像在刀刃上行走一般必须倍加小心。
约莫下了十六七节台阶。昏暗的密道内终于露出一幕淡huáng色的光亮。男人连忙侧身将自己的背部与墙体贴合。隐没在黑暗之中。避过了老管家投she过来的目光。
林福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的望向通路。不确定自己刚刚是否听到了一些细微的震动声。像是某种布料之间摩擦而产生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地听了片刻。密室内仍旧一片死寂。他想一定是自己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否则这间密室里除去他还会有旁的谁人出现。
他端着烛台行至墙边。依次将墙上嵌着的四面壁烛点燃。照亮了整间密室。
躲在暗处的男人借着光亮向内探去,心中不觉一震。密室中堆积着数十口木箱。均是一米长。半米宽的规格。木色漆黑。林福摸到其中一箱。以拇指、食指以及中指在锁扣处稍稍施力。啪的一声锁扣便自动弹开了。男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想到那该是一种名为无匙锁的物件。是北方的一位能人所制。根本不用钥匙。开启的关键在于拇指、食指、中指的默契配合和用力匀当的手上功夫。是一种极为罕见的jīng密玩意。也是一种最为难解的密码。
他之前以为林家的密财全仗着那密道的机关保护。万万没想到锁着这一箱箱财宝的物件才是真正的难题。
☆、七成家产IV
69*七成家产IV
林福打开箱子。取出一个朱红色的锦盒。他双手捧着盒子没有打开。生怕这yīn暗的污浊之气令明珠沾染半丝污秽。重新锁上木箱。老管家并没有立刻返回地面。而是望着那朱红的盒子。双眼挤满了泪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趁着林福发呆的空档。男人回身登上台阶。在密道的入口寻着一处铜环样的装置。向外一拉。瞬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之声。头顶震动片刻。通往外界的大门重新开启。他走出堂屋翻身跃上簇满捆石龙的屋脊。右手拇指与食指圈成个圈儿放于口边。哨响掠过。天边之际长啸回应。
突现一只黑羽墨翅的雄鹰自云中展翅而来。落于男人肩头。他从鹰爪间取下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将林家密道开启之法以及密室内的qíng况简笔写下。对于那无匙锁的解法他没有深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那么一把jīng巧的锁件阻挡。关于机械之事想必天下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比过收信之人来的更加清楚。
纸笔被他重新装回鹰爪之下。又一声长啸。雄鹰展翅笔直冲入云霄。
捧着锦盒的林福才踏出堂屋便听到雄鹰这一声长啸。他猛然回头向空中望去。见一黑影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窜入云层。一时之间。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所致。然那嘹亮长啸至今在耳侧回dàng。“开封属地。怎么会有雄鹰出没。”他诧异。但是时间上的紧迫容不得他多做考量。锁了堂屋便朝着前堂而去。
且说林福这一去。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林宓站于堂前看着那前来收账的青壹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犹如火烧一般忐忑不安。脚底更是像极了踩在刀山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怔怔的面对着怒气越发旺盛的素衣男人。
三日前。青壹登门造访甩给他了一纸债目。他当场以为林家三代产业将要全数败在自己的手里。望着素衣男人留下的那条碎石之路。他更是以为自己此番逃不过纪思凡的算计。七成家财定要双手奉上。否则必将如那地面之石一般落得个骨络粉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