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怕事,只是先前他们也曾想挣治过这二十出头的huáng毛小子,岂知反倒被抓了个贪污受贿,若是让这小子知道他们背地里跟王爷说他的坏话,恐怕还会被查出个什么罪状……
目送两位大人滑稽的溜走,筠落燕向身边的纪思凡无辜的耸耸肩,便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王爷找我来,所为何事?”
“并无什么要紧的事。”不在意筠落燕的随意,也不责怪他的不拘礼数,正座上的赵光义笑得温和。“本王听说前些日子开封来了个新人,遂想让筠弟前去查探一下此人品行如何,可有前途。”
赵光义所说的前途,自然指的是可否纳为己用,将这等差事吩咐于筠落燕,充分证明了他对他的信任。
“好,落燕这就去办。”简单回答完毕,筠落燕立刻起身离开,不再多待。
☆、二十四
走出前厅,穿过庭院,筠落燕熟悉晋王府的每一寸土地,近两年来,他不知进进出出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匆匆忙忙,匆忙中却又留意着王府的布局与其不定期的些微变化;他从不多作停留,只因他认为没必要停留,也不愿停留。
清心小筑,一抹倩影吸引住筠落燕的注意力,令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一袭青衣的淡雅女子,他从未在晋王府见到过这个女人,剑眉紧蹙,筠落燕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的注视,女子缓缓回头,忧郁的眼神与男人相对,相望却步,脸上掩饰不出的愁容展开。
注意到自己的失神,筠落燕迅速收回视线以掩饰心中错愕,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府外走去。
“筠爷慢走!”王府门口,负责看门的奴仆一看筠落燕出来了,立刻跑上前去招呼着,现下这筠落燕是王爷什么的红人,小心伺候着总是对的。
筠落燕利落的翻身上马,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与看门人,下一瞬,消失在街的尽头。
悠闲的坐在厅堂之内,筠落燕好整以暇的观察着这个宅子。自打他踏进这里,筠落燕就断定这个宅子的主人定是个财大气粗之人。无论是屋内陈设的价值上千的古玩,亦或是他手中这万两huáng金亦难求的上好铁观音,无一不显示着奢华。
“这官想必也是他买来的……”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他有点不明白王爷让他来的目的为何了,平日里他不是没做过这种谋人的差事,却从没从王爷那里接到过这种人,王爷让他看得人,向来都是贤才义士,他只充当个说客而已。
将茶杯放置一旁,筠落燕起身准备走人。
“筠爷不是特意来找在下的么?怎么人还没见着,就急着走了?”
听到声音,筠落燕无奈的笑着转身准备客套一番,笑容却在转身的下一秒瞬间凝结。“林宓?”
“是我,时隔数月,我以为筠爷已经不记得我这等小人物了。”自傲的笑蔓延开来,林宓显然不认为自己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只是个小人物。
压抑住心中的震惊,以及他不愿去碰触,去想象的即将发生的事,筠落燕回以笑容,并拱手招呼起来。
“林兄谦虚了,您怎会是个小人物呢。”
“是筠爷您抬举我了,或许在别人眼里我林宓家财万贯,现如今又做了官,好似飞huáng腾达;但筠爷您现在是王爷眼中的红人,在您面前,我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早在到达汴京以前林宓就打听过了,现如今晋王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而近两年来,筠落燕成为了晋王身边的红人,纵使他不服这个比他小十岁的男人,面子上也要应承着。“敢问筠爷此番找我何事,是不是……”
“是王爷让我来看看您的。”看得出林宓想法,筠落燕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一听是王爷派他来的,林宓心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才来到汴京数月,就得到王爷的注意,不是谁都有这个福分的。
“那王爷的意思是……”抑制不住兴奋,林宓想快点知道答案。
薄唇微抿,嘴角漏出一丝笑容,“林兄,王爷只是让我来看看您,随便跟您聊聊得。”
“只是随便聊聊?”语气中明显透着失望。
“不然林兄认为还有什么呢?”筠落燕撩袍坐回檀木椅中,黑瞳鹰一般的盯着眼前男人,dòng悉男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他神qíng上的变化,脸上笑容未曾消失。“林兄应该明白,只有聊完了,我才好向王爷进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