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问得太过急切,林宓咳咳嗓子,笑呵呵的辩解,“这不是筠弟你大清早赶来告诉我,我想定是什么大事。”
“大事到事算不上。”
“那……究竟……”
“不过是死了两个地痞,外加一个您府上的丫环而已……”
“什么?”林宓大惊失色,险些坐到地上。
“我说,不过是死了两个地痞,外加一个你们林府上的丫环而已……”看他似乎没听懂他的话,筠落燕又重复一遍。
“怎,怎么……筠弟怎么知道那是我这儿的丫环?”
“怎么知道?呵呵……”筠落燕轻笑,从袖中掏出一个jīng致的小牌子。“我想,纵使是不认识那个丫环的人,也总该认识这个牌子上面的字。”手掌大小的牌子正中,jīng细的刻着林府两个字,下方还留有官名……
“这……”林宓没了主意。
“所以我说,我只是前来跟林兄闲话家常,只不过……我不知这该是家务事,还是一个命案呢?”
“筠弟是怎样认为的呢?”这时候的林宓不能多话,多说一句话就有可能bào露他做过的事。
“我怎么认为?”对于他的问题以及他的急切,筠落燕不置可否,“居于朋客来的流氓地痞深夜潜入林府qiáng抢民女,却在返回的途中由于争斗搞得两败俱伤,不知这样的解释,可符合林兄的意?”
“当然,想必事实就是这样!”林宓赞同得连连点头。
“事实?呵呵……那么林兄,具朋客来掌柜的说的,昨日您曾经到朋客来找那两个地痞的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筠弟,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何还说出之前那番话戏弄我?”林宓被筠落燕说得有些愤怒,不悦之qíng尽显。
“我戏弄林兄?”筠落燕装似无辜的盯着林宓,“敢问林兄又为何不据实以告呢?”
“我……”林宓哑口无言。
“想必林兄认为这只是你的家务事而已,想您林宓往日在万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府里边死个人不过是小事一桩,根本不足为惧,只要花点银子便可堵住悠悠之口……”黑眸紧锁眼前猎物不放,筠落燕的淡笑夹杂着戾气,“我说的不对么,林宓?”
“不,不……我并无这么想,我没有……”他辩驳,却没有说服力。
“没这么想?那么你是认为我们大宋王法无用,官僚昏庸,治不了你的罪了?林宓,你可知道像你这样目无王法,糙菅人命的人,总有一天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我并没有让他们杀了她,我只是让他们教训,玩……玩玩那丫头,并没有让他们杀她,相信我,我没有……” 林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着筠落燕,“筠爷,还请您帮帮我,我也不知道后果会这样,请您,求您……”
“求我?”筠落燕再一次冷笑出声,“当您得意地在晋王面前向晋王报告我是后蜀后裔,伪造证据诬蔑我有反叛之心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您会有像今天这样趴在我脚下,求我救你的一天?还是你以为,这一生只会有别人跪在你脚下求饶的时候?你以为,你在开封,还可以只手遮天么?”
“不,不……”林宓将身子压的更低,果真像筠落燕说的那样几乎趴在他的脚边,只差没有磕头认错,这样的样子,似曾相识……“我错了,我不该在晋王面前诬蔑你,是我无知,是我不知道知恩图报,是我……求您救救我……再,再救我一次……”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知恩图报,上一次帮你解决买官一事,我也说过,只是因为你不该死,你认为,我这次会救你么?你认为,你还是不该死么?”
“我该死!我该死……求您……”
仰天大笑,筠落燕的笑声响彻整个林府,林宓趴在地上浑身哆嗦不敢抬头,更不敢再吭一声,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笑声听来如鬼魅,如魍魉,如地府派来索命的鬼差。
“既然你自认该死,又何苦如此这般趴在地上哀求我?还是多留一点骨气等死吧。”站起身,筠落燕将企图揪住他衣袍一角挽留他的卑贱男人甩开,大步流星的跨出前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