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身影跨入屋中,鲜艳的颜色使得何芳子眼睛一时有些刺痛,待疼痛缓解,何芳子才看清来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姐姐再见……”
“我也没想过,你,北宋第一舞娘何芳子,会有如此落魄的一日。”围着素衣人儿走着,红柳不屑的笑。
“姐姐见笑了,若非知道我落得如此,姐姐又怎会前来相见?”
“直至今日,你嘴上还不肯认输?”
“不光只有男人不肯接受个输字,但是正如姐姐所说,芳子,也只有嘴上不肯认输罢了,实际上,早已输得彻底。”
“哼!”冷哼一声,红柳停在何芳子面前,自上到下打量着她。“我以为你不知道……”
对于红柳鄙夷的态度,何芳子并未在意,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那种闲来无事,只是单纯来羞rǔ她的人,她来,必有她的目的。
“若是有什么吩咐的,姐姐可以直说。”无意再与她对峙下去,何芳子决定开门见山。
“是有事,但谈不到吩咐,只是有事相告罢了。”红柳笑答。
“若是丧事,就免了。”冷漠的语气,夹杂着复杂的qíng绪。
杏眸窜过一阵惊讶,红柳万万没想到何芳子会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不过她能猜到这个,并不表示她能猜到她下一步要说的话,笑容依旧。
“既然免了,那么凤钗的事,咱们就暂且不提,但是我来找你,要谈的并不只有凤钗。”
确定了凤钗的死,何芳子险些跌坐下去,先前只是猜测,既定的事实将她至于冰窖之中,凤钗死了,一切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凤钗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怎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可以弥补,该怎么做,她才可以报答她?
虽然死撑得站定,紧握的双手却不住颤抖,bào露了这个消息给她带来的震撼。“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谈的?”
眼尖的红柳岂会没看到她的颤抖,不过此时要谈的事更重要,要令她伤心láng狈,她自信还有的是时间。
“要谈的可多了,例如,筠爷为何帮咱们少爷解决买官一事……”
“你……这种事,你该问他,不该问我。”何芳子回答的肯定,心里确是忐忑不安的。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时出现的红柳,更是最让她无措。
“果真不该问你?我以为,那筠爷,是为了你何芳子,才处处帮着,护着咱们少爷的;我还以为,那筠落燕正是因为如今你何芳子在林府里受苦受累,才要置咱们少爷于死地的。”早在几年前,红柳便看出了这两人之前的不一般,没料到,居然有一天能让她利用到这两人的qíng。
“你说,他要置林宓于死地?”
☆、红柳II
十*红柳II
见何芳子吃惊,红柳不紧不慢的走至女人面前,与她的脸只有几寸之隔,近到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没错,筠落燕说林宓该死,只是还不到时候。”
“为什么?”何芳子奢望着与自己无关的理由。
“为什么?”红柳大笑,“我想我该问的是你,为什么,在你还是个下贱的舞娘的时候,他筠落燕会对你另眼相待,甚至言听计从;为什么,在你还是林府少奶奶的时候,他筠落燕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杀了那些狗官,也要保住你的夫君;又是为什么,今天,你落得如此下场,他筠落燕便翻脸要杀人了呢?何芳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到底是为什么?还是,你想让我来替你回答这个为什么?”
听至此,何芳子已明白这个女人了解了他与她之间的不平凡,即使了解的不深入,也不会差到哪去。
未曾退后,反倒向前,她们的距离,又近了许多,qiáng烈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何芳子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红柳。“既然姐姐能替我回答,又何必问呢?”
“当然要问,许多事,我还是不明白的。”
“若是有问题,姐姐尽管问来,芳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鄙夷的笑,红柳清楚得恨,眼前的女人,不好对付。“那么妹妹,你,和那筠落燕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妹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我和他的关系,真如姐姐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