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歌女?”刘彻嗤笑不已。“子夫,要朕提醒你陈阿娇是怎么去的长门吗?比如巫——蛊——之——术!”
“臣妾惶恐。巫蛊之术可是霍乱后盖的大罪。陛下明鉴。”卫子夫神色不变,眸光泪点,委屈的说道。
“……”刘彻凝神盯着卫子夫的脸,沉默不语。半晌,开口说道:“卫子夫,你不觉得你的神qíng太过平静了吗?”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卫子夫眼波流转,异常疑惑的问道。
“朕寻常歌女出身的皇后,居然听见巫蛊之术都半点诧异没有……这难道不是破绽吗?”刘彻抬手捏住卫子夫形状姣好的下巴,淡淡的说道。
“陛下,臣妾相信陛下明察秋毫,知道陛下一定不会冤枉臣妾的。”卫子夫眼眸轻垂,盯着刘彻的手指说道。
“哼!”刘彻闻言冷笑。“子夫不必激将,朕确实是没有证据。不过朕并不需要证据。子夫长于后宫争斗,应该知道。在这个后宫当中,若是想要弄死一个人,完全不需要证据。”
话到最后,语气yīn沉恐怖。
卫子夫的眼睑不安的抖动着。双手死死握住衣袖,不言不语。
“告诉朕,那个人是谁?是谁在据儿的身上施了惑心术?”刘彻轻声问道。
“没有——”
“卫子夫,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没等卫子夫说完,刘彻突然开口威胁。“不要等朕有限的耐心全部耗费。那时候,你会后悔的!”
“……”指甲深深陷入ròu中。卫子夫缓缓开口。说的却不是刘彻想要的话。“陛下,您还记得臣妾刚刚进宫的时候吗?”
“……你要说什么?”刘彻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这人毕竟是据儿的母亲,又和他生活十余年。这点寒暄他还是可以忍耐的。
“陛下当时刚刚登基。外有梁王虎视眈眈,内有窦太后陈皇后紧紧相bī。臣妾当时说过,臣妾会帮助陛下渡过难关。所以才有了据儿,所以臣妾的弟弟卫青和侄儿去病血战沙场。陛下,臣妾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qíng!”卫子夫凝视着刘彻,眸如寒星,泪光点点。
“……朕知道!”刘彻缓缓说道。“朕也说过,朕会给你皇后一族应有的荣耀。如今你贵为皇后,据儿身为太子。你的弟弟卫青是掌控大汉百万兵马的大司马,你的侄儿霍去病是勇冠三军的冠军侯。卫氏一族,荣耀极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陛下应该知道,子夫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子夫一辈子,只想相夫教子……”卫子夫突然悲泣出声,yù言又止。“陛下,据儿是我唯一的儿子……”
“朕知道,据儿也是朕的儿子。”刘彻神色淡淡的说道。“朕不会害了他的。”
“陛下,真的没有人——”
“卫子夫,你觉得朕是这么好哄骗的吗?”刘彻有些烦躁的说道。一把扔下卫子夫,转身回到案几前面正坐。
“陛下——”
“究竟是谁?居然说动了你,让你不惜冒着被朕责罚的风险也要打断朕的施法!”刘彻目光冷冷的看着卫子夫。
“陛下,真的没有。如果陛下不相信的话,可以再试一次据儿,臣妾真的没有说慌!”卫子夫连声说道。
“迷魂术如果同一天连续在同一个人身上施用,会让这个人变成白痴!卫子夫,你确定要朕再试一次?”刘彻狠狠说道。
“……如果陛下不信的话——尽可一试!”卫子夫以头触地,悍然说道。
“……huáng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卫子夫,朕没看错你,你果然够狠!“说完,刘彻起身离去。
“来人,摆驾建章宫——”
……
……
……
半晌,卫子夫看着刘彻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突然失声痛哭。
“娘娘……”从殿外进来的紫云看着跪坐地上的卫子夫,连忙将人扶起来到一旁的案几前坐下。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紫云小心翼翼地将丝帕递给卫子夫,小声说道。
“本宫没事!你去给本宫沏一杯茶过来。”卫子夫稍微稳定了一下qíng绪,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