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太难看了,还是不要随便吓到人了。”
“……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最耿直不过,又完全不怕得罪人的闻楹直接面无表qíng地评价了一句,闻言心里乐得不行的蒋商陆笑得顿时更渗人了,却也没针对闻楹的质疑继续解释些什么。
接下来这段的时间,两个人就这么躺在桑桑小姑娘未来的婚chuáng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蒋商陆永远能有很多有趣的话题可以和别人聊得很热络,而闻楹也希望从他嘴里听到点相对有价值的有关阿尔山的东西。
而等这杆烟快抽完了,蒋商陆撇了眼闻楹终于是被火烤的变得gān燥的鞋子,打了个呵欠把一直黏着他的罂雀抱起来揣到自己的衣服里,又慢悠悠地站起来道,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水,稍微暖暖脚也好……”
这话说完,他就随手撩开狍皮门帘慢慢地走了,只留下闻楹一个人若有所思地靠在玛路上想着事,蒋商陆是不太清楚闻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但他自己在走回雪地上后,倒是真的想了挺多的事的。
他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走合适,走之前是不是能帮点闻楹的忙,也许可以帮他找到那个地涌金莲再走,自己好像见过他嘴里说的那个灵蛇,可他为什么出门就不带点厚实一点的鞋子呢,看看那被冻成那样的脚,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心里念念叨叨的蒋叔叔就像个提前进入了更年期的老年人,满脑子想着闻楹这儿闻楹那儿的,想着想着还神经病一样的不由自主地笑了。
也许是能再看到好端端的闻楹实在是太高兴了,他给闻楹在门口耐心地找了gān净的雪水又烧上之后,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件事还没做。
而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又无声无息地回到糖棕的那间撮罗子后,他先是撇了眼还亮着灯的fèng隙,又在里头趴着休息的糖棕完全没想到的qíng况下,很随便地撩开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你你你……你gān嘛!!”
急急忙忙地就要从好几层厚实的毯子里爬起来,身上还穿着自己带来的那件绵羊连体睡衣的糖棕看上去脸都涨红了,明显是真的被吓到了,而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撇了眼他诡异的,愚蠢的,完全就不应该给成年人穿的睡衣,脸上还带着鹿郎面具的蒋商陆想了想就歪着头很直接地问了一句道,
“这是雍锦年那个恋弟狂给你买的么。”
糖棕:“……”
要是到现在还认出来这个不正经的声音是谁,糖棕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他当下也没空去管蒋商陆刚刚那个让人尴尬的问题,直接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瞪着蒋商陆,半天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蒋先生?”
“恩,好久没见啊。”
慢悠悠地伸出手拉了地上的糖棕一把,觉醒了的蒋商陆现在和过去也不一样了,只要和他们这些什么五树什么六花的只要呆在一块就觉得头疼的厉害,而糖棕倒是没察觉到他的这种异常,先是稍微站稳点上下看了看蒋商陆,想到刚刚的事qíng,又口气有些紧张地忍不住问了一句道,
“……闻楹是不是已经认出你了啊?”
“没有,我当初把关于我的一切都给处理掉了,他不可能认出我的。”蒋商陆如是回答。
“那他……那他刚刚怎么……我就说嘛,我都没看出来他怎么就……况且你还带着这个……”
一脸费解的糖棕完全没办法理解以闻楹那样的xing格,为什么会对应该算是头一次见面的蒋商陆表现出那样的熟稔来,而看着这糖罐子树脑子转不过弯儿的样子,蒋商陆只闷闷地在面具里笑了,半天才故意逗了他一句道,
“我和他处小半年对象,又是他初恋,他不和我熟和谁熟啊。”
这话听着还是有点说服力的,毕竟蒋商陆这个老男人不光是闻楹小青年的初恋对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他的……初夜对象。
只是现在忘了个jīng光的闻楹自个肯定是不记得这点的,估计还真qíng实感地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上过任何人的chuáng,依旧是个苦bī又纯qíng的处男呢。
“那你……你来找我……是想……还有,你的脸怎么了啊?为什么要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