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树,这是什么东西?听着怎么这么渗人啊……”
“……其实就是腥臭卫茅,卫茅的一个变种,原则上来说是并不具备实质危险xing的,但是在部分老档案里也是有过犯罪记录的植物……以前老话里说‘死人树死人树,树头挂满白绫布’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听说在唐朝时期的河北有一个村子就有这样的一棵腥臭卫茅……”
“但凡村里有人不想活了,就会选择去这树上上吊,上吊后尸首一动不动被挂在树杈上,腥臭卫矛就会判断为这是食物从而分泌出汁液将尸体一点点消化掉,最后只剩下一套掉在地上的衣物和一根挂在树杈上的白绫……”
说到这儿,兀自思索的穆霄不自觉皱起眉,想到让张晓光一个刚参加工作一年不到的西红柿去执行这次这个户籍登记任务,他忽然就有点迟疑,而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最近也实在找不到多余的人手去支援的穆霄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口道,
“不过这和这次件事也没什么关系,农大弄过去的这两棵之前一直很老实本分,没有任何犯罪前科的qíng况下我们也不能区别对待,毕竟合法公民……有什么也等闻少校回来再说吧,反正以张晓光的能力来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穆霄这般努力说服着自己,把手边的东西都整齐归类又好好收了起来,他们此刻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单独的会议室,在玻璃窗外面则有一块类似政府办公作用的工作区。
这不大的办公区位于Y市吉祥街上一个很不起眼的政府单位部门楼里,它唯一的特别之处或许就在于它被一层奇异的保护色完完全全隐藏在了墙体之中。
等拐进门口隐蔽的走廊,出现在你面前的会是一面砖色的墙,墙上留着的细小空隙一般是用来方便蜜蜂蝴蝶等能传递信息素生物的进入,而墙上挂着的金属标牌则写着一行红色的正规单位宋体字——地球植物户籍办事处Y市分部。
“你刚刚不是送闻木头去机场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霄放完东西才想起来面前这人刚刚出去是gān嘛的,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后表qíng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点疑惑。
而见状的陈啸光也显得很无害地笑了起来,只是作为清楚了解他物种的穆霄来说,这个笑容可一点都不无害。
——毕竟见血封喉这种剧毒乔木最出名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汁液是能导致大多数哺rǔ动物直接心脏麻痹死亡的。
陈啸光:“他说走之前要去和上头报备一趟,让我自己先回来,我就回来了啊。”
穆霄:“你这人怎么回事?他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去总部那种地方你还不亲自陪他去!”
陈啸光:“诶诶你又凶我gān什么,你老是这样我要生气了啊真的要生气了啊!闻楹他虽然到现在还没发芽吧,但是随随便便一脚也能把我脑袋踹下来当球踢啊,他还能怕那些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么……不过你说咱们这些人拼死拼活的一年到头四处跑,怎么还在上头眼里落不着好呢?那些野生环境下进化出来的高等植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还敌视我们这些和高等动物生活在一块,靠祖辈基因返祖的类植体人类,现在上头政策又变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咱们这些人真的就要被迫单方面和高等动物们划开界限了……”
陈啸光本来是想随便扯点什么和穆霄转移话题的,但话到嘴边忍不住就有些真qíng实感了,反正这段时间总部对他们地植办这边的态度明显不太和气也是事实。
而作为他们这个Y市分部的负责人,在总部那边唯一说的上话的人所要面临的压力自然也是最大的。
只是那些死老头每次一开口就是拿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进入生长期,能力实在不够的屁话来挤兑他们闻少校。
可这要真说起来,其实也挺不可思议的。
毕竟他们这位刚上任不到两年的领导按年纪来说明明都已经二十出头了,虽然资历尚浅,却能力出众,人品绝佳,受到地植办全体下级成员的衷心爱戴,但愣是和其他类植体人类的生长进度完全不一样。
闻楹,地球植物户籍办事处中国总部自建国后创办以来最年轻的分部管理者。
他外公萧骜是1947年在宗赞天坑发现阿姆莎神树和高等植物生命体存在的中国第一人,父亲闻天明是现任G省军区的上将,已经过世的母亲萧红博士曾亲自参与翻译了《阿姆莎异族传统民谣初版译本》,帮助数以万计的现代类植体人类获得了在人类社会生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