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安慰天禄,只是让天禄跟他回去,渡口距离福家很远,贵生特意没有叫车,而是让天禄跟他步行回宅子。
因为天禄从小就娇生惯养,出门上哪里都是坐车,见天禄一路走来,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没有主动问天禄是否要坐车。
天禄好几次跟他说想坐车,他都不同意。
“贵生叔,我在渡头站了一整天,我想坐人力车回去。”天禄站在车水马龙的集市里,黑着一张脸,不肯走了。
这傻子……
还耍脾气……
贵生没有理睬他,就把他扔在原地,自己则是继续往前走,没过一会儿天禄就现规矩矩的跟了上来,因为他把天禄身上的大洋都给收走了,天禄根本就钱去雇车。
贵生侧回头看天禄,发现天禄对他不满,但又一脸不敢说的委屈样,只有跟在他身后走,由于天禄面貌十分英俊,所以街上许多姑娘都在看天禄,但又不敢靠近天禄,看到天禄都往旁边躲避,这全镇的姑娘都知道天禄总喜欢乱来。
若是被福家这位大少给瞧上了,那可不得了,轻则是被逗弄一番,重则被弄得丧失名节。
所以。
就算是天禄再怎么英俊,镇上的姑娘都避之不及,瞧见了天禄自然是惶恐的退散……
天禄的名声不好。
给福家丢脸了,对此贵生也很是担忱。
两人刚出城门,贵生便放慢了脚步,等到天禄走到他身边时,他示意让天禄走慢一些,他有事要jiāo代,他拉着了天禄的手。
在天禄的手上写了:从今儿个起,若是再发现有姑娘被欺负,或则是huáng花大闺女被糟蹋的事,我不会再替你善后。
天禄乖乖的点头。
贵生说很清楚了,他不会再帮天禄解决那种事,不管是不是天禄替那些朋友背黑锅也好,或者是天禄自己gān的也好的,他都不会再去管那种有损福家门耀的事。
天禄若有所思地看着贵生,觉得贵生今儿个很“刁难”他,他也知道贵生跟他jiāo代的不是开玩笑,所以他还是点了头。
天禄虽然是福家的大少爷,但是他清楚现在是贵生在打理福家的事物,这么多年福家都是贵生给撑着,虽然贵生是个外人,但是那伙计和管事,还是都是听着贵生的,因为再怎么说贵生没有搞垮他福家,还让福家上下人人有饭吃。
甚至是比他爹生前,还搞得好,这些年生意也在不断的扩充。
所以。
就算账房的钥匙在贵生那里,他也始终没有找贵生要,天禄觉得有贵生在这个家里,根本就不需要他这个大少爷。
他这个大少爷也只个花瓶,是个摆设。
所以他就gān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让贵生做。直到锦寿和耀堂都回来了,天禄虽然傻,但也不至于不知道他俩个兄弟是为了家业而回来的,他身为福家的大少爷,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或者自动弃权。
可是。
天禄明白,他又不能直接找贵生要那账房的钥匙,因为贵生是绝对不会轻易给他的,所以在他的兄弟回来之后。
他试图想过办法在贵生房里找钥匙,可以都找不到,他不知道贵生把钥匙放在那里,但是目前位置,贵生说的话……
他不能不听……
因为锦寿现在已经在管理米铺了,而且贵生最近也尝尝带耀堂去米铺,这些天禄其实都知道,但是他不会主动去米铺……
因为他在等贵生主动让他去,今儿个终于被他给等到了,可是贵生却只是让他站在渡口看着那些伙计办货……
他不知道贵生到底想做什么,他也不明白贵生的想法,因为他现在没有自身没有能力,没有为米铺做任何贡献,所以他没有资格向贵生提出要钥匙。
他在贵生面前,永远都被压制着……
所以。
怎么说,天禄多少都有点没底气……
贵生也明白天禄的想法,他知晓天禄并不是傻子,只是自我放纵而已,虽然对五谷之类的事很jīng通,但是缺乏实际的经验。
回福家大宅院的路上,贵生走在前面,天禄走后面,他让天禄别磨磨蹭蹭的,示意让天禄走快些,再不快些就天黑了……
天禄没有吭声,但那隐含着傲气的眼底,透着几分不满,但又不能直说,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憋在肚子里。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