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_作者:公子欢喜(10)

2016-11-27 公子欢喜

  徐客秋软软靠在椅背上笑他的恍惚:“呵呵……你才醉了。”

  第五章

  徐客秋软软靠在椅背上笑他的恍惚:“呵呵……你才醉了。”

  玉飘飘躬身退场,手脚麻利的guī奴一路小跑奔到崔铭旭身边低低说话,随后,满堂艳羡的目光里,崔家小公子高抬着下巴缓步上了楼。chūn风嬷嬷捧着满满一盘金银“咯咯”娇笑。

  “你输了。”徐客秋扔了把玩了许久的小酒盅冷冷地看。

  江晚樵举杯朝他敬了敬,这场戏看得心满意足:“我先告退,你们继续。织锦堂恭迎徐公子大驾。”

  宁怀璟没有答话,沉默地喝着酒,脸色有些yīn郁。徐客秋默默敛了笑,抬手提起酒壶为他一杯接一杯地倒着。

  第二天的朝阳刚刚露了小半张脸的时候,一夜寻欢的人们纷纷打着呵欠离开,烧了整整一晚的烛芯快要被蜡油盖住,chūn风嬷嬷倚在软软地贵妃榻上点着头打瞌睡。

  徐客秋倒空了手边能抓到的最后一壶酒,用筷子去戳宁怀璟搁在桌上的手背:“你真的喜欢玉飘飘?”

  宁怀璟老实地点头:“是啊。”

  他像面对着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般露出一副孩子般纯真好奇的面孔:“为什么呢?”

  “客秋啊……”长长地、长长地,宁怀璟念着他的名字,像是在细细咀嚼其中的滋味,“因为自古都是绝世红颜伴着浊世公子,歌谣里这么唱,戏本里也这么演。”

  徐客秋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扯起了嘴角:“是啊。自古就是这样。”

  夏末初秋,忠靖侯府小侯爷大寿,忠靖侯大摆三天流水席遍请各方亲友同僚。八仙桌一字排到府外的巷子口,扎着红绸的礼担挤满后花园,来来去去的“恭喜恭喜”满城满街的“小侯爷大喜”,声势一时无两,天下皆知宁怀璟束冠成人。

  “你在娶媳妇?”徐客秋仰头望着一室红缎打趣。

  宁怀璟扑过来摸他的头,眼角含笑:“你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那可说不准。”远远放眼去瞄大堂另一端,那里坐着忠烈伯一家,也是他的父亲大娘与两位兄长,“他或许都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宁怀璟顿觉失言,慌忙辩解:“我……”

  “没事。”或许因为年岁增长,对自家的这点事,徐客秋再不像从前那般计较,微微垂了头又快速地再抬起,继续提起方才斟了一半的酒壶,悠悠闲闲地把自己跟前的酒杯斟满,又朝外推了推,“敬酒去吧,你父王在催。”

  不知道为什么,在xingqíngbào烈的父亲面前都敢出声顶撞的小侯爷一到徐客秋面前就换了张脸。忠靖侯早在门边催了小半个时辰,他还木头人似地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找话,同样的话一字不差地经徐客秋一说,他便端着酒盅径自往门边跑,比兔子还乖。

  江晚樵照旧在一边笑着不说话,目送宁怀璟走远,又回过头来眼睛闪闪地看另一个。

  “他本就是属兔子的。”徐客秋毫无客气地竖起眉毛瞪回去。

  “你怎知我在笑什么?”酒盅上画着一朵初开的桃花,羞羞答答的粉衬着细细腻腻的白,江晚樵将酒盅拈在指尖翻来覆去地看,眼角里映着徐客秋布满戾气的脸,“我在笑你们俩今天的打扮。”

  寿星公一身喜气洋洋的红,平素一贯穿红的人却一身浅浅的绿,难得。

  想要同宁怀璟一样伸手去揉他的头,却被他扭脸躲开,江晚樵不以为意,抓过他面前的酒盅来把玩,细白的杯壁上也是一朵初开的桃花,如粉面含羞的怀chūn女子:“他跟我说过,待你寿辰那天,他帮你过,无论是酒席或是贺礼、宾客、助兴歌舞,你要多大的排场就多大的排场。哪怕是当朝天子,你若想要,他也为你请来。”

  jīng明过人的江大少有意停了谈话,抬起头,正对上徐客秋睁大的眼睛,故意凑近一些,他竟也不躲,怔怔地发着呆,像极了那一天在学堂里,骑在宁怀璟身上的他也是这样的神qíng,仿佛一只突然被人抱起的小野猫。

  “徐客秋……”江晚樵忍不住再靠近一些,直到能在他空空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满是疑惑的眼,“宁怀璟于你,究竟算是什么呢?”

  “算是……”他低低地要答,侧过头,绞尽脑汁想找一个合适的称呼,蓦然一阵劝酒声来自屋外,惊醒了沉浸在茫茫思绪里的徐客秋,空dòng的眼神瞬间清明,“江、晚、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