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自然是睡得身心舒服,甜蜜酣畅。梦里都是下午夜儿在我怀里艳丽的表qíng和娇喘的呻吟声,谁能想到一向冷漠高傲的云夜也会有这样煽qíng的时候。让我在梦里都禁不住得意起来。
好梦正甜,耳畔却突然传来福气一阵急促的低唤声。
“皇上?皇上?”
一般人这个时候大都会分不出梦境与现实,不容易醒来,就算醒了也会一时迷迷瞪瞪。
但我不一样。多年培养的警戒心让我立刻转醒。
“怎么了?”
“皇上,不好了。永夜宫出事了。”
“什么?”我登时翻身坐起。
“出了什么事?”我一边焦急的问,一边翻身下chuáng。
是刺客?难道是让月隐去办的事没办好?让他们闯到永夜宫去了?还是他们知道了夜儿的事?想以此要挟朕?就算如此,夜儿武功高qiáng,又有枫极和一gān大内侍卫在,不会那么容易受制于人,而且也没有听见外面大内侍卫奔走护驾的声音呀。
各种可能xing在我脑中飞快闪过,可是福气还是说出了最让我不能接受的回答。
“小太监来报,说、说、说昭阳侯好像要小产。”
“什么。”我大吼一声,心腾地一下揪紧,连外衣都没披就向永夜宫奔去。
夜半一更的永夜宫不同以往地灯火明亮,人影忙乱。我看着这与宁静的夜晚极不融洽的qíng景,感觉一种不祥的气氛散播在空气中。
冲进永夜宫,一进寝室,就见夜儿正无力地垂首俯在chuáng边,脸色惨白如纸,攥着chuáng栏的手指都已泛白,另一只手紧紧按在腹部上。地上已是一片láng藉,呕吐的秽物中隐隐散发出一股药味。
“夜儿?”我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几乎快要掉到地上的上半身,感觉他轻薄的单衣已经被冷汗浸透,心下骇然。
“云珂……”夜儿抬眼低唤。锦被已大半掉到地上,我掀开一看,他的下半身已被一片鲜血染红,丝丝血迹尤自他的双腿间缓缓溢出。
眼前的鲜红让我一声惊喘,大脑一片昏眩。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我抱住夜儿大叫。
“……”夜儿脸上有掩不住的痛苦之色,可是却紧咬着双唇不出声。
太医早就有人去唤了,此时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到云夜的样子,脸色也是一白。
“怎样?怎样?昭阳侯到底怎么了?”见太医把完脉,我焦急地连声追问。
尤太医额上冒出层层冷汗,不敢看我,跪在地上颤声说,
“回、回皇上,昭阳侯好像是、好像是误服了天地两极果中的、的断命果……”
“什么?”我心中一颤,搂着夜儿的双臂一紧。
夜儿怎么会误服断命果?
我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胎儿保得住吗?”
“这个……”尤太医额上的冷汗滴滴落下,却擦也不敢擦,“很难……”
我呆若木jī,只是紧紧地抱住夜儿。
朱血,乃是水神赐予的、继承水神血脉的神血,与常人不同。色泽朱红赤艳不说,历久弥新,遇水愈浓,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以往曾有受伤的朱血男子于死水潭边洗养伤口,朱血浓于水中,三月不化,后竟有幼鱼生于其中。可见其孕育生命的能力何等顽qiáng。
朱血与诞子丹的药xing相结合所孕育的胎儿也必定健壮异于他人,普通的落胎药根本无法奈何。但是一物克一物,这世间只有和诞子丹一样出在琼华岛上的天地两极果是其克星,断命果就是专门针对其落胎之用。
想到夜儿为了这个孩子受了这么多苦,若是现在保不住了……
“尤太医,你再想想办法。”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皇上,断命果药xingqiáng烈,乃是专门针对朱血怀胎之人落胎之用的。昭阳侯虽然及时吐出了大半,但已经吸收的部分也不容小觑,要保住胎儿怕是很难……只是发现的及时,若是……”
“若是什么?”我见尤太医神色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犹疑不定。
尤太医却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灰白地跪在那里。
“没、没关系。太医……请行针。”一直没有出声的云夜,突然在我怀里艰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