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神儿,慌张地大叫,“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抱着他越过那一群吓呆了的大臣,匆匆来到紫心殿。将他放到榻上,握着他的手,全身还在颤抖不已。
渐渐冷静下来,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庞。想到这两个月来,我对他不闻不问,又处处避着他,想必也让他难受不已。
可是我呢?
一想到他居然敢私自把我软禁在昭阳府别院一个月,又趁此时机背着我送走了怜惜,还用那种手段qiáng迫我要了他,即使我涵养再好,也不免恼怒。
怜惜的事也就罢了。他不知道我已与怜惜将一切说清楚了,我早已下定决心成全他和屠越将军。所以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只有朋友之义,再无他qíng。我本就打算找个适当的时机将怜惜送走。现在这会儿,怕怜惜早已潜入西木国,与屠越见面了吧!
软禁之事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最后那件事我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一思至此,不仅放下他的手,站起身来。
正好此时,枫极飞一样地闯了进来,看见主子躺在chuáng榻上,急忙扑过去,抓起手来为他把脉。
我冷着脸在一旁看着,哼了一声。
枫极脸上yīn晴不定,好似终于发现我一般,连忙跪下磕头。
“枫极参见皇上。枫极冒昧闯宫,请皇上降罪。”
我已经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起来吧。你也是一心为主,qíng急而已。”
枫极没有站起来,仍俯着身子。
“皇上,枫极冒昧。请皇上允许枫极带主子回永夜宫。”
我暗暗皱眉。这个枫极当真冒昧至极,胆子大得可以。但细细一想,又不得不说他确是对云夜非常了解。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云夜醒来后发现躺在我的紫心殿里。
我们冷战两个月,我既然对永夜宫不闻不问,以云夜高傲的xingqíng,又岂肯来我的紫心殿。
这永夜宫原是我做太子时的寝宫,本就是离紫心殿最近的宫宇。我当时一时qíng急,竟然忘了。不过就算想到了,恐怕我也不会抱他回永夜宫的。
“昭阳侯现在昏迷未醒,等太医来了再说吧。”我踱步走开,坐到对面的躺椅上。
“启禀皇上,枫极乃万花谷出身,自小耳濡目染,也略通医道。刚才为主子把脉,主子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晕倒,现在已没什么大碍。只怕一会儿便会醒来,这个……”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若是云夜醒来看到自己躺在紫心殿,以他那么倔qiáng的xing子,再加上刚才御书房的事,不知又要怎么闹呢。
想起刚才的事,我也不禁恼怒起来。一挥手,招来几个太监,
“送昭阳侯回永夜宫。”
“谢皇上。”枫极站起身来,也不看那些宫人,径自抱起云夜出了紫心殿,回永夜宫去了。
太医随后赶至。我想起刚才枫极为云夜把脉时脸上yīn晴不定的表qíng,吩咐太医去永夜宫为昭阳侯诊断后,回来向我回话。
太医应声去了。
我想起御书房的几位大臣,再没心qíng议事,着人去安抚一翻,也命他们回去了。
我大概知道云夜为什么会大闹御书房,怕就是为了我要选妃立后的事。一个怜惜尚不能容,何况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可是要我和他在一起,却又不可能。
正在紫心殿里踱来踱去,心思胡乱,太监进报说太医求见。
我招进来让太医回话,谁知太医支支吾吾的回答让我惊得木立当场。
呆了半晌,又细细地询问了太医一遍,确认无误。
心中隐隐的有些明白。
让太医退下后,命人把枫极传了来。这才出现刚才紫心殿里我忍不住冲枫极bào喝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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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眼前,盯着云夜,等着他回答。
“怒极攻心罢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怒极攻心?你现在是什么身子,竟然还敢劈碎御桌,运气伤身。你既然早已知道身怀有孕,怎么还这么不自爱?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我忍不住教训他。
他却突然把双手抽了回去。冷声道,
“皇上不是马上要立妃了么?又关心我的身体做什么。”
我见他的神色,又称呼我为皇上,就知道他也想起了御书房的事。
“夜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我到要问问,这事是不是你早已策划好的?”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