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将他顾连州的人生价值都抹灭个gān净。
白苏白了顾连州一眼,若是他二十年前对她说这句话,或许她会战战兢兢去解释,但夫妻这么些年,再不了解他的xing子,就枉为人妻了。
“我说错了。”白苏恶狠狠的吃了一口莲子羹,道,“我是做了十辈子的恶,所以上苍才放你来惩罚我,我定然是欠了你们父子十辈子的债,所以你们一个个的才不气死我不算完。”
顾连州笑笑,没有接话,低头正yù看公文,却听白苏道,“顾公子,你儿子骑马跑了,你可知道?”
顾连州头也不抬的道,“他已成人,做事应有分寸,在我们抵达政阳之前他若是赶不回来,倒时我教训他,你也不必心软。”
顾连州早年练就一身高超的武功,虽然二十年功力都耗在了妫芷身上,但有一句话叫“破而后立”,他后十七年在武学上也颇有顿悟,武功虽然是注定了赶不上陆离,但用来揍顾翛,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额,夫君。”白苏正打算为儿子说说好话,却听剑客在外面道,“回禀主公,“小公子被属下等请了回来。”
顾连州看了白苏一眼,“夫人还不知吧,你小儿子也跟着跑了,现在抓了回来,劳烦夫人去教育教育。”
白苏抚额,这一个个真是不省心哪,也不知道像谁
顾玉顽劣,暂且不提,可白苏清楚,顾翛的xing子其实是很像顾连州的,尤其是对待“qíng”之一字上,不同的是,顾连州从小的生活环境险恶,使得他小小年纪便要练就稳重冷静的xing子,而顾翛则无需如此,所以表现的比较冲动而已。
“看来,关于阿翛之事,夫君还是比我明智。”白苏叹了一声。她之前见顾连州每日疲累不堪,甚是心疼,便建议让顾连州把手中的私军管理jiāo给顾翛,反正生意上的事有十三和香蓉顶着,白苏再接手回来,也不会太累。
顾连州知道她的好意,遂道,“素儿,近前来。”
顾连州将白苏置于膝上,抚着她柔滑的发丝道,“莫要忧心,过了这一段时日,为夫就闲了。”
白苏怔了怔,顾连州话中的暗示很明显,现在天下统一,只有汉中王刘挚(孝闵公主)踞守汉中,看来顾风华终于忍不住要对她动手了。
孝闵公主只是当初明白的太晚,布局落了人后,不然以她的才智,纵使最终不能统一天下,也绝不可能让顾风华这么顺遂。眼下的qíng形一目了然,就看孝闵是投降还是垂死挣扎了。
“但愿你能与我一同享一个清静的晚年。”白苏吧唧一声在顾连州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说完,故作神秘的向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道,“我家夫君今晚不在,小妇人见公子美若天仙,yù红杏爬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顾连州轻轻拍了拍她的臀,清贵的声音满含威胁,“许多年不动家法,你越发不规矩了。”
白苏一个激灵,如兔子般窜出老远,“我去教育你儿子,夫君忙着,妾身不打扰了。”
后续之咸池劫(8)
顾翛一路策马,返回姜国,他也不知道自己回找宁温究竟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想回来便回来了,许是要再亲眼看一看那个人,确认自己心中所想,并非是如同母亲所说的那般。
星夜兼程,在天刚刚破晓的时候,顾翛终于到了姜国境内。接下来的山路难行,无法骑马,所以顾翛便将马匹寄放在一个农户的家中,那农户收了顾翛一金,又见顾翛长相如神如仙,便连连答应。
顾翛运起轻功,穿梭在林间,他郁郁的心qíng随着距离宁温居住的山谷渐近,越来越复杂,连带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山谷中的桃花在几日间落的gāngān净净,树上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叶片,只有树下的泥土中,还能看见几片残红,顾翛拨开挡在小径上的枝桠,转了一个弯便看见了那间小竹屋,只是出乎意料的并未看见靠在廊上看桃花的一袭白衣。
顾翛其实并不知道宁温日日坐在这里看花,仅凭直觉而已。
屋侧的菜圃里面生了几根杂糙,约莫也就是这几日才长出来的,顾翛的心微微一紧,大步走到门前,猛的将门推开。
屋内忽然灌入的山风,掀的几上的书册哗哗作响。顾翛在几前坐下,目光落到面前的棋局上,这个棋局是他母亲开花镜时为了一鸣惊人而设,他自然是认得的,也曾经废寝忘食一天一夜破解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