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对于煌无影来说,无异于运功和祭祀那样神圣,这是夜泓云的一个人感觉。煌无影一般只做几件事——吃饭、睡觉、上茅房、诗意地生活——最后一项对于这个顶尖的杀手来怎么都觉得诡异,但是煌无影真是一个附庸风雅到骨髓里的人,他会盘腿坐在泓水池边,闭着眼,就这样聆听数个时辰的天籁,有时候还会叫夜泓云磨好墨放在一边,然后他会写出一些风雅无比的诗句。
此刻的煌无影和平时并无二致,他守恒如同日月,以至于夜泓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一个月前的时间再次流动,两个人彷佛只分别了一小会儿那么久。
“夜大哥,你来了。”煌无影声音低魅,这一声“夜大哥”叫夜泓云唐突半天反应不过来,只张开嘴,叫了一声:“无影……”
煌无影放下筷子,将桌边一张写满字的纸扔给他,那张薄薄的纸片竟然稳稳当当地落到夜泓云的手中,触手刹那彷佛有三斤重,显然灌注非同一般的劲力。
夜泓云接过纸一看,只见是封淡青色印着兰糙纹饰的信笺,散发着淡淡的兰糙香氛,奢侈可见斑,而价值不菲的信笺上所写则是煌无影今夜的安排:
戊时三刻,屋上chuī箫。
亥时,与君同欢。
卯时,送君行。
明日相约。
“怎样?可有要改动的地方?”煌无影问。
“呃……”夜泓云总是对他无语,只是问:“屋上chuī箫是什么意思?”
“最近学会了chuī箫,箫是一种美妙的乐器,不同的夜晚需要不同的qíng境,今晚满月高悬,正是登高chuī箫的时机,看着武林联盟磅礴宏伟,一望无际的高楼之巅正是最有意境的chuī奏场所,怎样?你和我一同感受音色的美好吧。”煌无影有种隐忍到骨子里的làng漫,或者,那叫闷骚。
“唉,好吧,我陪你同去。”夜泓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陪着他,不出乱子好了。
“哈,不愧是我的云子,慡快。”煌无影吃完饭,就从墙上摘下玉箫,和夜泓云双双从后门掠上屋顶,绝尘而去,可怜慕容遥还在前门的墙头上苦苦等待,却不知道璧人早已双飞。
今夜满月,明月挂在幕,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低垂,也许站在高处,伸手就能触到那皎洁的月亮吧?夜泓云望着银盘出神,再看看脚下,乃是气象万千的全城景观,那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这里是凤来楼,高达十三层,乃是整个平城最高的建筑,而此刻煌无影和夜泓云就站在顶峰的屋顶上,赏月观景chuī夜风。
“为什么的你做的事qíng总是不可思议?”夜泓云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去做罢了。”煌无影随意地坐在屋顶,摆弄玉箫。他似乎极为欣赏此刻的美景,脸上也写满了从容。
夜泓云呼了一口气,用手枕着头斜躺在琉璃瓦上,最近他越来越感到,原来在煌无影的身边时,才是最平静的时刻,就像现在此时一般,任何俗世的纷争都和下面绿豆大的人影一样,变的渺小无踪,而他的心中,只有明月、星夜、煌无影。
夜风徐徐,清凉,轻轻拂动两人的发丝。
远离喧嚣的宁静。
死神chuī奏的乐章,是怎样的呢?是绝望的忧伤,是凄婉的低述,还是诡谲的细语?
当平缓空灵的箫声响起之后,夜泓云终于释然。
那是多么缓和的首曲子啊,那么淡,但是又那么朗朗上口,美好的旋律使人不由得跟着轻轻哼唱,在月下,这份安适,是疲于奔命的人梦里最深的归宿,是血雨腥风中块宝贵的净土,
柔美的音曲使得
一切都——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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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被,屋瓦为铺,赤身luǒ体地相见,却再没有任何的羞涩,伏在夜泓云上身上的煌无影凝视着夜泓云的眼睛,夜泓云也不曾移开目光,两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半晌,煌无影终于低下身子,轻吻起夜泓云的唇来,这次没有抗拒,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只有在皎月之下,暂时卸去所有的心房,身体也为他打开,臣服于下。
经历了一个月的分离,夜泓云的后庭显得比之前更加紧致,让煌无影产生更多的感受,但是索取却不同前几次的急躁,反而更加循序渐进,使得夜泓云也感到他的温柔,他也比以往都更要迎合他,终于,双双都达到快乐的极点,在月下纵qíng释放。夜泓云的手掌也攀上煌无影美丽修长的身躯,手掌上的薄茧略带粗糙,滑过煌无影的身躯,像树皮擦过丝缎,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力将煌无影摸个遍,尤其到达煌无影胸前两粒茱萸之时,他便像煌无影做过的那般,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这一般上下其手,让煌无影越加兴奋,揽住他的腰不断紧受,并加紧自己的动作,使得夜泓云在痛苦和快感中反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