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星见他两眼发直,不由大急,叫著:“阿真,阿真,你坚持住啊!清醒一点!”
乌吉道:“别慌别慌。你不是还有冬莲花吗?把花瓣给阿真塞两片下去。”
“哦。对对。”
言子星赶紧翻出那朵冬莲花,撕下几片花瓣塞进拓拔真嘴里。
羊水已经流尽,胎儿卡在体内,只能靠母体的力量推挤出来。
拓跋真疼得恨不得死过去,感觉肚子像要炸开一样。不过有了养气补身的圣药冬莲花的滋补,他总算慢慢积起了一些力气,随著乌吉的指令不停地用力。
现在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头野shòu般,只剩下吸气、用力、吐气、再吸气的本能。他不自觉地握著言子星的手,不知道自己阵痛来临时的力气几乎将言子星的手骨都捏碎了。
深夜,外面刮了两天两夜的大风bào渐渐小了下去。温暖的帐篷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个折腾了两位父亲整整两天两夜的小家夥,终於平安地出世了。
拓跋真累得昏死了过去。而言子星也在听到孩子哭声的刹那,松了口气,瘫软在地毯上,人事不知。
当阳光再次照进帐篷中的时候,拓跋真幽幽地醒转过来。
他迷茫地望著帐顶,身体和神智仍然十分疲惫,一时没有搞清自己的状况。
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再投胎的过程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呜哇哇……呜哇哇……”
突然响起的婴儿啼哭声,让拓跋真浑身一震,猛然想了起来。
他吃力地转过头,看见身旁放著一个小小的繈褓,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急切地抬起酸软沈重地手臂,小心地解开繈褓的棉被,看见里面露出的那团小小的东西。
这、这是我的孩子?
拓跋真又惊又喜,心里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激动qíng感。
好漂亮啊。好漂亮的小人……
刚出生的孩子红通通的,五官还没有长开,脸上ròu乎乎地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线,只有嘴巴一动一动的,大声嚎哭。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小人确实十分漂亮。虽然刚刚出生,但那长长翘起的睫毛非常醒目,小鼻子也十分挺直秀美,与一般刚出生的婴儿不同。
拓跋真激动地忘了其他,直盯著孩子看,心里充满骄傲和喜悦。他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小心地将手伸进孩子的繈褓中摸了摸。
嗯?是、是个女儿……
拓跋真似乎十分吃惊。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言子星两个男人,会生出一个女儿,因此一时有些呆滞。
对了,阿星呢?
拓跋真将女儿拢到怀里,四处张望,却见言子星躺在对面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榻上,动也不动,似乎还在沈睡。乌吉并不在帐篷里。
“阿星。阿星?”拓跋真唤了两声,却见言子星没有回应,不由心中一紧,撑起身子想再唤两声,可又有些犹豫,怕言子星是太累了,还在睡觉,万一吵醒他怎麽办?
这样一想,拓跋真便没有再出声,而是有些笨拙地哄起女儿,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可是孩子仍然啼哭不只,小嘴还一张一张地,哭得十分卖力。
拓跋真心疼不已,哄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孩子这是饿了。
他有些著急。他可不是女人啊,没有奶的。他和言子星准备了两头健康的母羊,说好给孩子喂羊奶的。可是现在言子星还在睡觉,不想吵醒他。
拓跋真想自己起身出去挤奶,但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勉qiáng撑著坐起来,却觉得下体剧痛不已,尤其後xué处,仿佛撕裂一般地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又倒回chuáng上。
真是该死!他什麽时候竟这般软弱无用了!
拓跋真心里咒骂,心疼地将女儿拢在怀里。
他正在为难的时候,帐篷大门忽然推开,乌吉裹著厚厚的皮袄,端著一锅东西走了进来。
“啊,阿真,你醒啦。”乌吉有些惊喜。他没想到拓跋真竟然醒来的这麽快,道:“我怕孩子饿了,出去挤了羊奶来。等我煮热了再喂孩子吃,你先哄哄她。”
拓跋真道:“乌吉,谢谢你。昨晚多亏了有你。”
乌吉呵呵一笑,道:“不要谢我。要感谢天神的保佑。幸好阿星采来了冬莲花,不然你和孩子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