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了头,道:“我知道了。明天会等你消息。”
一时娱乐圈下分手,我几乎毫不犹豫,往铁血帮方向飞驰而去。
柳沁,柳沁,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仇人?
如果是,那么,一切都是你活该!
如果不是,那么,那么,我都做了什么?
我不会弄错,绝对不会,那么多的证据……
但我最好,还是捡柳沁一面,就当…最后一面吧!
心痛如绞……
我已是铁血帮的副帮主,自然在铁血帮来去自如,即便是半夜,门前职守侍卫看到我虽是诧异,倒也不敢多问,立即放了我进去。
估量着叶纤痕和侍女们一定都睡了,我也不去敲门,悄悄越墙而入,打算进去换件衣衫再去捡柳沁。
我这十日流落在外,差点把自己变得和酒鬼乞丐差不多láng狈了,实在不想让他看到我为他如此憔悴的摸样。
他…本没资格让我为他痛心。
但我打开自己的卧房,却见chuáng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叶纤痕却不在chuáng上。
这半夜三更的,她跑哪去了?
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思索半晌,先找了件漆黑的换洗衣衫,到浴洗房中冲了凉水澡,换了衣衫,悄悄将脏衣藏了,又把酒壶灌满了酒,依旧一个人也不惊动,悄悄离去,径奔向铁血帮的地下石牢。
那石牢守卫极是森严,至少有三个护法一级的高手在外镇守,外加三道机关,上次柳沁救我,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先将人引开了,后来亲自带人动手,才能冲进去将我救出来。
如今,囚得是柳沁,自然比当初更要森严几分。以我目前副帮主至尊,又是亲自囚拿的柳沁,那负责值守的护法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柳沁所在的第三间石牢的要是jiāo给我。打开地下牢门让我进去,却在我进去后将牢门关得紧紧的,让我出去时再叫他开门。
也就是说,假如我有意救柳沁,那么连我自己也休想出去了
沿着冰冷的石阶走下去,感觉那闷热cháo湿的空气,已将刚洗过澡的身子,又激出了一层汗水,浮游在背脊上,很不舒服。
悄悄打开第三间石牢,扑鼻而来的,自然是血腥和腐臭的气息,又有浓重的喘息声,带了***的味道冲了过来。
身后的石门自动阖上,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才把烛火下正在俯身做运动的两人惊动;而另外四名本间石牢的守卫,正趴在桌上睡大觉,俱是赤着上身,仅着袴裤,不难让人相像他们刚做了什么好事。
“你们在做什么?”我喝问。
两人一惊,立刻光着身子立起,张皇地望向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急急跪倒在地:“拜见副帮主!”
透过两人身形,我看到了柳沁。
他倒在地上,肌肤luǒ露,布满了红的和黑的淋漓伤口,许多地方都在渗着鲜红的血,或浊huáng的液体,那根穿透他琵琶骨废去他武功的寒铁铁链,依旧连在他的骨ròu之中,高高锁在石壁一处铁环中。那头曾经如缎滑亮的青丝,蓬乱不堪散落肮脏的地面,不知沾了多少的血污浊垢。
他的面庞倒还有几分洁净,只是一片灰白,连唇边也是淡得发青的颜色,即便知道有人来了,也不曾睁开那双如冰晶的双瞳,只是双睫颤动,紧蹙着眉,似在忍耐着体内不断收缩的痛苦。
他的身下,正在流血。
心头的恨痛,突然之间引发了我的戾气。
我想也不想,扬剑,劈出。
两个刚轮bào过柳沁的守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已倒在地上,身首异处。
四个被惊醒的守卫,颤巍巍站起,还没弄清状况,就被我用剑指着鼻尖喝问:“还有谁动过他?”
他们迟疑惊恐地望着我的流魄剑,还没来得及说话,地下忽然有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都动过,你能怎样?”
柳沁勉qiáng半挣开双眼,微带挑畔盯着我,唇角努力抿出一如既往的邪肆笑意。
但那笑意,已是如此艰难,以柳沁那等狠nüè要qiáng的人物,居然无力再抿出一抹讽刺的笑纹。
眼眶发热中,我再挥剑,那四人也迅速倒下。
浓烈的血腥味泛开,偌大的石室,只剩了我一个活人,和地上那个无力动弹的半死的人。
105.我的污秽,你也应当承受!
我收了剑,侧过脸不去看他,慢慢从腰间解下碧玉酒壶,一口接一口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