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立时推开我,双手捏紧我的双肩,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已知宫主叫得太过生份,忙道:“柳大哥。”
柳沁不说话,一双冰晶闪动的眸子深深如井,几乎将人吞噬;而他的双手继续加力,捏得我额上一阵阵的冷汗,只得红了脸,叫出了只在最亲昵时方才唤过的称呼:“沁……”
柳沁的手立时松开,却返身将我抱起,掷到chuáng上,狠毒地骂道:“看我怎么整死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我忍耐着伤口给掷得撕开的痛楚,勉qiáng一笑,双唇已被柳沁重重地堵上,一言不发便狠狠向我索取着,我给他堵得几乎窒息,舌尖更给他吮到麻木,只觉更是全身苏软无力,迷迷糊糊由着他摆布着。
“影,你没忘你在石牢中说过的话吧?”柳沁忽然松开我,边解我的衣带,便问我。
我微蹙眉。问:“什么话?”
柳沁笑得狡黠而危险:“你说过,如果你救出了我,从此就如妻子服侍丈夫一样服侍我。也就是说,这辈子,都得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知道么?”
几次让他在下面,都是把他折腾到半死,这次更是险些要了他的命,我也不想和他争,只是温柔笑了一笑。
柳沁给我笑得神思更是恍惚,自己反倒松口道:“你若一直乖乖的,偶尔还可以让你一两次。”
说着已松开我外衫,却是怔住,竦然道:“你受伤了?"
我勉qiáng笑道:“没事,小伤。”
柳沁没有说话,慢慢将我的衣衫全解了,望着一个个刚结疤的刀剑创伤,还是一处最深的,刚给他一掷之下,已裂了开来,正缓缓渗出血来。
“这么重的伤,你…你怎么逃出来的?刚我扔你,你也不告诉我你受了伤。”柳沁小心地抚摸着我每一处创伤,哑着嗓子道:“不对,不能怪你。我早该想到,从那么多人围攻中活下来,怎会不受伤?若你好端端的,自然早就回来了。”
那不带***只有爱惜的抚摸,让我眼皮越来越沉,喃喃应了他两声,已沉沉睡去。
天知道,我太累了。
在山dòng里,根本没法好好休息;然后是一路往雪柳宫赶,早让我本就伤重的身体疲软的不堪。
朦胧中,只觉有具温暖的身子一直靠着我,有一双纤长的手一直抚着我,有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唤着我,影,影,影…
于是,睡得更安心了。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清晨才醒来,身畔已经空了,大开的窗户chuī入拂拂的风,将淡蓝的素幔chuī得翩然yù飞。
披起衣时,已见柳沁正坐在桌边,一边微笑看我穿衣,一边喝着茶。
我倦倦地立起身来,撑着腰皱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柳沁问。
“没什么。睡得很好,腰反而疼起来。”我从侍女手中接过清洁用具洗漱了,到镜前找了根柳沁的发簪,梳通了黑发,便要向上绾起来。
柳沁已走过来,从后抢过簪子,道:“不许簪发。”
我皱眉道:“怎么了?”
柳沁从身后抱住我,叹息道:“你的头发又黑又亮,披散下来好看的紧,别学人家全给拢起来。我喜欢看你散着发的摸样,比女孩子还漂亮许多。”
“我不是女孩子。”我淡淡地说。
“可你自己都说了,你是我的男妻,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知道没?”柳沁的笑又变得邪肆。
终于知道,即便再危险时,也不能随便许诺。
真让我像妻子对待丈夫一样对付柳沁?
我简直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但头发绾不绾……似乎没什么要紧。柳沁的那头很漂亮的青丝,一向只在顶部松松簪住,下面大半的头发则不羁飘洒着,也很好看。
不理柳沁在我身上乱蹭的手,专心吃完为我准备的早餐,又接过柳沁递过来的茶。
居然还是涌溪火清。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问道:“你还敢喝这种茶?”
柳沁邪邪笑道:“为什么不敢?难道你还会在同样的茶中再下一次毒么?”
摇了摇头自顾喝我的茶了。
但茶中,居然有些异味。
我在舌尖上慢慢品度着那股味道,越品越觉得不对,这丝异味绝不像是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