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澄温文而笑:“没什么,云贵人出来,到让我想起来,她可是叶三公子心坎上的。”
他偏过头,道:“来人,找一处高地,将云贵人挂着吧。”
人怎么挂?是吊死吗?
云飞飞打了个寒噤,转而又想,死便死了,只是不知人死可真的有魂儿?
如果真的有鬼魂,日日去找叶翔,想来他也不敢嫌她是个鬼吧?若敢嫌她,一定赶上去甩个大耳光!
可惜司马澄并没有杀她。
他只是把她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挂得高高的,然后再下面放了一大堆的柴火。
要烧死她?还是打算慢慢烤她,直到把她烤得熟了,然后分来吃?
忽然想到在包子镇听说来的故事,云飞飞汗毛直竖,偏生嘴给塞住,除了恐怖的“呜呜”之声,再也叫不出来,
但他们并没有点火,却在一侧重新架了柴火,点燃。
眼看火舌吞吐,一道青烟,在山间袅袅,直耸云间。
云飞飞只觉脚下阵阵扑来热气,烤得半边身子都烫了起来。风chuī过,烟气缕缕,便扑上了她的眼睛,顿时睁不开眼来,呛得满脸是泪,却咳不出来。
但过了许久,依旧在给呛着,却不觉给烤得疼痛。勉qiáng用泪眼细看,才发现自己脚下的柴火并未点燃,他们只是在旁侧点火,吓吓她而已。
仅仅吓吓她么?
只怕也会吓着山上的叶翔吧?
叶……叶子!
云飞飞忽然比自己被放在火上烤还恐惧。
叶子,他又怎会眼看自己被活活烧死而无动于衷?
高台之下,丛木深处,老树之间,分明有刀光剑影闪烁。
陷阱!
这是陷阱!
他们等待的猎物,正是叶翔!
远远望去,叶翔很难分辨得出,他们到底只是在威吓云飞飞,还是真的想烧死她!
即便他能识破司马澄只是威吓她,也绝不肯让她落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云飞飞猛地昂起头,向着青山的方向,透过那层层的烟蔼,她分明看到了山上某处,那身着素衣面色苍白的叶翔,正飞速向下俯冲而来。
不,叶子!
云飞飞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实景还是幻影,但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已紧紧攥在她的喉咙,甚至比她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烤熟还要害怕。
她忽然疯了般摆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竭力从嗓中吐出含糊的声音:
“叶子,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挣扎如此疯狂而剧烈,竟让十字木架不断摇晃起来,似随时会坍塌下来一般。几名军士忙赶上前去,拿了粗大的绳子,将十字木架又紧紧绑束了几道。
老榕树下,司马澄立于yīn凉之处,优雅地打开烫金的锦绣江山折扇,轻轻摇着,微笑道:“普天之下,凡有痴女处,必有痴男。三弟,我知你必是极品的痴男子也!”
那微笑,说不出事欣赏,还是嘲笑。
叶翔的确快疯了。
那旷缈天空突然窜起的青烟,他自然不会看不到,也不会忘了叫人去查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大长人最高,闻言立刻爬到山腰一处高岩上查看动静。
这两日丁香没了小姐,心qíng格外烦躁,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找岔骂着大长,却又每刻不会离开大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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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陷阱(一)
此时她也跟在大长身后,爬上了高岩,好奇的张望。
下一刻,便是丁香疯狂的叫声:“天哪!”
大长已经看出有人给挂在十字架上,因为只顾着当心在高岩上拼命伸长脖子的丁香会掉下去,再顾不得看十字架上绑的是什么人。
但他当真给丁香那声惊叫吓出了一身冷汗,惊得脚下一空,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接着,又是“砰”地一声,竟是丁香紧随着他摔落下来,不偏不倚跌坐在大长身上。
天知地知,大长也知,他不该总将最好吃的留给丁香,让丁香在这样的逃亡路上也能养胖,以致他的腰差点快给丁香一屁股坐断了。
他惨叫一声,向丁香侧目而视,正决定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良的小女子时,忽见丁香嘴一扁,已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所有的喝骂,立刻毫不犹豫缩回口中,并吞下肚。大长勉qiáng撑了自己的腰,小心翼翼扶起丁香,粗线条的面孔浮出讨好的绵软笑容:“丁香,你,你摔疼了?摔哪了?我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