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北堂耀辉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北堂曜日的踪影。他唤来仆役,准备好浴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後xué的伤口还有些痛,却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他自己制的密药自然不一般,不仅有润滑之效,还有上好的疗伤功能。
他是闲职,对秋祭涉猎之类的事qíng并不感兴趣。按照祭典的规程,今日正该皇上与众臣秋猎了,北堂曜日身为北堂王,自然要伴驾。
北堂耀辉按说也应随行,但因几年前一场秋猎受过大惊,他又实在没什麽兴趣,皇上曾下特旨,允他随意参加。自此,北堂耀辉便再没去过。
他悠悠闲闲地沐浴完毕,将自己打理整齐,待出了营帐,早已日上三竿。
今日天气晴朗,糙原上空气清晰,微风阵阵,甚是舒慡。北堂耀辉在糙原上转了几圈,并没寻到什麽好玩的事物,想起昨日欢好,心中甜蜜,便来到营区外围,寻了一处僻静的糙坡躺了下来,悠然地晒著太阳,等著北堂曜日回来。
他正回忆著昨夜的点点滴滴,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奔近,便站起身来,见前方几匹骏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一身明huáng,头顶皇冠,正是当今圣上司洪逸。
司洪逸在他面前停下,问道:「端亲王一人在这里做什麽呢?」
北堂耀辉行了礼,低下头道:「回皇上,臣在这里晒晒太阳。」
司洪逸见他雪肤黑发,红衣猎猎,貌美如玉,直望了半晌,道:「今日秋高气慡,猎物繁多,爱卿何不与朕一起出猎。」
北堂耀辉眉宇间隐隐一蹙,却不露痕迹地道:「微臣不善骑she,去了只徒然扫了陛下的兴致,还是不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司洪逸哈哈一笑:「无妨无妨。爱卿如此美人,朕也不舍让你举弓猎she,损了爱卿的绝色气度。爱卿只要伴在朕的身边,定能引来灵神白鹿,届时朕若she下白鹿,便送给爱卿,如何?」
灵神白鹿是麓山山脉间独有的灵鹿,传说乃天上仙人所化,通体雪白,极有灵xing,好喜美丽的事物。明国人都以she下灵神白鹿为最高的荣耀和福气。
北堂耀辉昨日刚与北堂曜日欢好,身下有伤,不宜骑马。何况他对这好色无能的皇帝诸多顾忌,厌恶不已,如何肯与他去?便绞尽脑汁,低头拧眉,思索推托之词。
他正想著,又一队人马奔了过来。北堂耀辉抬头一看,正是北堂曜日。
只见北堂曜日紫衣如霞,高贵英气,俊美非凡。迎著日光急驰,恍如一抹绚丽的飞虹,自天海一线间翩然而来。
北堂耀辉虽极力掩饰,但美目还是一瞬间迸发出一种异采,染亮了原本便豔丽之极的面容。司洪逸一直注视著他,此时双目一沈,露出yīn霾之色。
「皇上,原来您在这里,让微臣好找。」北堂曜日恭敬地道。
司洪逸淡淡道:「北堂王可猎到什麽猎物了?」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微臣技拙,尚未猎到一物。」
皇上尚未有所收获,别人又怎敢擅越?北堂曜日虽不似其父那般冷傲狷狂,心机却犹有过之。
「北堂王的功夫,可不应如此啊。」司洪逸的语气似有丝丝嘲讽。
北堂曜日彷佛没有听到,看了北堂耀辉一眼,状似无意道:「不知皇上和舍弟刚才在谈什麽?」
北堂耀辉抢上前去,拉住北堂曜日的衣袖,道:「大哥,皇上正要邀我一同游猎呢。可是我的技术大哥是知道的,实不敢在皇上面前丢脸,大哥快为我说说qíng,我可不想让皇上笑话。」他这番话说得半是撒娇半是轻松,倒把皇上的意图消散了大半。
北堂曜日听了,便对司洪逸道:「皇上可还记得五年前的大典秋猎中,舍弟伴驾随行,却偶遇黑熊。他技术不佳,险些命丧熊口,九死一生。
「後来皇上见他受惊过度,特赐他可不参加秋猎。
「舍弟原本便不善she猎,如今又荒废了五年,只怕连弓都拿不稳了。他面子薄嫩,不愿在皇上面前出丑,皇上一向宽厚仁慈,体恤下臣,还望莫要让他为难了。」
司洪逸听他如此一说,想起前事,也不好qiáng人所难,便只好道:「如此就算了。」说著一抽马鞭,对身後的侍卫喝道:「走!随朕进山谷!」
「是。」
众人随皇上而去。北堂曜日再度上马,想了想,又弯下腰在北堂耀辉耳边叮嘱道:「我们晚上可能要在山谷里露宿,你在营区里不要乱跑,若是闷了,就先回京里去。後面几日都是she猎,你也不感兴趣,不用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