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北堂,这么多年来你就没察觉什么吗?”东方曦的眼神一闪一闪地盯着北堂,等着他的反应。
北堂心下一凛,“察觉什么?”“唉!你怎么会这么失策……”东方故意拉长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对他这么无qíng,他才伤心的想远远避开你。”
北堂傲嗤笑一声,“伤心的避开我?说得好像……”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他本是个聪明剔透的人,一点就通。
许多事qíng只要明白了第一层,顺理成章地一层层剥落下去,就会见到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北堂傲将八年来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个透。
虽然言非离隐瞒得小心翼翼,可是心中有个人,无论如何谨慎都会泄露出蛛丝马迹。
以前北堂傲从不放在心上的小事,现在追忆起来,都能看出言非离的心意。
尤其是孩子的事。
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qiángbào,竟然还有了孩子,他若是不想要,总有办法把事qíng解决掉。
可是他非但没有,还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自己真是蠢,在知道孩子的事时,就应该怀疑言非离的心意了。
北堂思了又思,越想越是惊疑,手中的酒杯不停地倒满又清空,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整坛的龙涎。
转眼看见桌子上言非离的请战折子,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堵着,终于按耐不住,“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拿起那个折子转身就走,竟然没有理会一旁的东方。
北堂傲揉了揉还有些宿醉的额头,看着满屋的láng藉,到处还充斥着刚才qíngyù过的气息。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瞥了一眼那个还扔在地上的请战折,走出了房间。
chūn天的初月,象一弯银刀,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院子里的树下,言非离披了一件淡青色的风衣,裹着刚刚简单清洗过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弯月。
他的身材高而不壮,肌理分明,体态匀称,确是学武的好体材,只是北堂在刚刚和他的纠缠中,已经感觉到他身体受损,功力不如从前。
北堂的脚步无声,却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言非离震动了一下,没有回头。
“非离,那日我曾问过你,今日我再问你一遍,你恨我吗?”“不恨。”
言非离摇了摇头,“我只恨我自己,管不住这颗心,断不了这孽qíng!”北堂长睫颤动了一下,“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jiāo待。”
言非离微微偏过头,树yīn下露出半张模糊的侧脸。
“门主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犯贱。”
“非离,那是我喝醉了,说的胡话。”
北堂皱了皱眉。
“虽是胡话,也是实话。”
言非离苦笑一下,转过身来,“门主,既然什么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还不放我走吗?”北堂傲也有点搞不懂自己。
他刚才虽是酒后乱xing,却是七分的酒醉,三分的清醒,对发生过的事还是记得的。
现在醒过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一向对qíngyù看的不重,又大婚在即,马上就要娶得佳人美眷,怎么会再次对他做出这种事?他也不认为自己喜欢言非离,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难道真是酒后乱xing不成?可是此时听他语气清淡地又说要离开,心里却又冒出火来。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言非离好像一愣,笼在月色的yīn影里,神qíng看不真切。
沉默了好半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门主什么意思?”北堂傲说了那句话,自己也是惊了一跳,那口气好像分明是不想让他走一般。
难道我酒醉还没醒吗?北堂心下暗恼!默然了半晌,才平下心气,“你既然一定要离开,去了外面也好。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说着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9章
言非离呆呆地看着北堂的背影离开,双腿一软,靠倒在树上。
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听到北堂那句话,言非离虽明知是因为请战之事先斩后奏,折了他的门主威严,让他恼羞成怒的话,却还是禁不住心里一喜,忍不住冒出些微的希望。
可是早就知道了,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
今晚发生的事,也是他酒后乱xing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