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也喜欢着,便不算亵渎;只要他也喜欢着,便不算牺牲。
满眼韶chūn,舞影落花霰(三)
唐天霄低低申吟,仿佛有比火焰更炽热的什么物事流窜于体内,让他喘不过气,却越发地qíng难自禁。
越来越激烈的jiāo缠中,可浅媚只觉那细细碎碎不断迸溅出的小小愉悦渐渐麻木了磨擦间的疼痛,渐渐汇聚成làng涛滚滚,一阵阵地吞吐着,翻涌着,铺天盖地……
忽而一阵更迅猛的力道袭过,伴着无法忍受的qiáng烈刺激,像是生生地dòng穿了她的灵魂,让她一下子滚入失重的漩涡中,失控地叫出声来,眼前昏黑一片。
天地颠倒般的纯然黑暗中,若有富贵花开,如火如荼,一路向无垠的远方蔓延;又若有火树银花,灿如云霞,绽放于千年黑土,割破了万里苍穹。
生命里所有曾经萌动的,不曾萌动的,都在刹那间璀璨明亮,光芒万丈,席裹着目之所及的一切物体,连同他们自己的生命一起,照得通透柔软,琉璃般晶亮。
好久,好久,可浅媚才觉得自己踩到实地般,慢慢恢复了知觉。
疼痛,疲倦,和着身体颤悸的余韵,都似在提醒着她刚才的疯狂与美好。
唐天霄依然将拥她在怀里,含笑的凤眸明净闪亮,若被阳光初初融开的一池chūn水,潋滟温柔。
“怎么了?”
他吻着她湿润润的眼睫,修长的手指一改握剑时的刚硬有力,柔柔地抚过她的肩颈,一路往下,分分寸寸地,细细地爱抚。竟似无法释手。
“我不喜欢……”可浅媚扁着嘴说,眼睫更湿了。
忽而一霎,已有泪珠滴落,正在唐天霄唇边。
透明的泪珠,温热微咸,仿佛也蕴着她身上似曾相识的熟悉芳香。
唐天霄皱起眉,小心地问:“朕弄痛了你?你便不喜欢朕了?”
可浅媚一头栽在他的怀里,摇头。
黑黑的发漾在他的肌肤,如轻羽般细细地划着,让一切的坚硬和刚qiáng不得不柔软下来。
他便低了眉眼,愈发放下身姿,温柔地和她亲昵着,带了刻意的取悦,如同任何一个刚刚得到心上人的多qíng少年。
可浅媚经不起逗引,身体又开始颤悸。
然后,她呜咽着哭出声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我们亲近时两人仿佛合在一起血ròu相连般的感觉。可我不喜欢后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
“好像……我根本不再是我自己,连……我的xing命,都已经不是我的。”
唐天霄深深望着她赤裎相对的尴尬和难以表达的愁苦,眉目含笑,柔声问道:“那是谁的?”
可浅媚吸吸鼻子,没有回答。
唐天霄偏偏低头亲她,bī她抬头面向自己,继续催问:“说呢,那时候,你感觉自己谁的?”
可浅媚红着脸,心不甘qíng不愿地说道:“你的。”
“那就对了。”唐天霄无奈般叹息,“这样就扯平了。”
可浅媚瞪大眼睛望他。
满眼韶chūn,舞影落花霰(四)
唐天霄大笑着又将她覆到身下,说道:“朕也正郁闷呢,为什么那时候朕会觉得自己是你的。原来都一样,也……也不枉了朕一片心……”
可浅媚惘然般叹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嗯……这感觉……其实不错。”
他的动作愈发暧昧,她的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悸。
她猛地悟过来,忙着推他,“唔,不要了……”
“不要吗?”
“不要……”
“真不要吗?”
“不……”
声音渐渐低迷含糊。
喘息细细,娇促声声,chūnqíng旖旎,浓郁如七彩锦缎,漫漫地铺展开去……
可浅媚病体渐痊,而两人也算是互表心迹,彼此相悦,唐天霄遂愈加宠爱,每日除了前朝议事,必在瑶华宫盘桓。
据说,即便在前朝议事,有时也会令淑妃扮作太监随侍一侧,竟是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宇文贵妃依旧很得眷顾,唐天霄也常带了可浅媚一起去探望,甚至常带她一起暂住于静心室中,尚不算孤独;但后宫其他妃嫔,却当真从此难得见到他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