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相依为命,唐天霄把母亲的艰辛和挣扎一一看在眼里,自是万般体恤,从不曾作任何违背她心意的事。
何况,他崇尚无为而治。
平定康侯之乱后,不论是官员的任免,还是治国方略的调整,都很少有大的举措。
太后掌权已久,jīng明更胜男子,深孚众望,大臣见皇帝庸碌,若有所谏议,往往只去禀告太后,只要太后依了,皇帝那里没有不准的。
久而久之,即便撇开孝道不谈,掌权十余年的宣太后在大臣中的声望更胜亲政才四五年的làngdàng皇帝唐天霄。
若太后要追查,唐天霄显然也无奈了。
发觉可浅媚在颤抖,唐天霄将她拥得更紧些,低声道:“睡罢,有我在呢,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她很乖觉地应了一声。
唐天霄唇角的笑意便暖暖地散了开来,在她发间轻嗅着,柔声道:“知道么,你身上总有一种香味,让我似曾相识。”
可浅媚闷闷道:“我知道,我长得像你那位宁清妩,所以你会觉得我似曾相识。”
唐天霄立刻反驳:“你们不像!”
“哦?”
“哎!”
唐天霄觉出自己反应到底太过激烈了,也是沮丧,“其实,是有点像……不过,我说的是你身上的香味。”
“我身上?有什么香味?”
唐天霄深深地呼吸着,微笑:“很好闻的荼蘼花香。”
“荼蘼花香?”
可浅媚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又在唐天霄脖颈间嗅着,模样颇有点郁郁寡欢。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拧着他腰间的肌ròu,恨恨道:“你一定刚从宇文贵妃那里过来,只记得她满院的荼蘼花香了!”
被拧处火辣辣的,唐天霄疼得低低呻。吟,却依然能感觉得出她手指的纤软;而她游在脖颈前胸的温暖鼻。息仿佛熨开了周身的毛孔,腾起了缭。乱却细。密的火。焰,慢慢地将他席。卷,燃烧。
“你……你这妖jīng……”
他忍耐不住地笑骂,俯身又将她锁到身下,扣住她那双不肯老实的手,堵住她嫣。红温。热的唇。舌。
可浅媚嘤然有声,红了脸要闪避时,却已腾挪不开。
玲珑的身体如洁白的花苞,在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撩。拨中颤抖着,呻。吟着,然后再次在些微的疼痛中被qiáng行擘。开,巍巍地绽开花瓣,继而怒放花颜,由着一点花。心,被那人细细赏。玩,重重采。撷。
她承受不住地低低啜泣,却又贪婪地和他偎得更紧,让他更深更重地进入自己,与自己合二为一。
痉挛着在他身下绷紧身体时,她被那猝不及防袭来的失重感bī得叫出声来,原本曜石般的眸子一片迷离,失了神般半天捕捉不住眼前的事物。
而他尚游刃有余,俊秀的面庞温柔却克制,清亮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她,小心地把握着节奏,看着她无可救药地在自己的掌握下沉沦。
她低低地呜咽着:“唐天霄,我喜欢你。可我并不想这么喜欢你。”
他浅笑,似也沉醉于她的沉沦。
是荼蘼盛放的时节了。
一丛丛,一簇簇,白如银,雪如玉,芳气袭人,醺然yù醉。
梨花雪后荼蘼雪,人在重窗浅梦中。
鸾帷凤枕,记取同心结
可浅媚醒来时已是清晨,而chuáng畔已经空了。
她敲打着酸疼的腰从chuáng上滑下时,才看到唐天霄已经穿戴整齐,负手站在窗前向外眺着碧天轻云,俊秀的面庞缥缈而安恬。
素常在宫中行走,他只穿着家常的杏huáng袍子。
即便行走在闹市之中,若人们不留意到袖口似隐似现的金线蟠龙,也只会把他当作出身耽美书斋的贵家公子,风流雅措有余,沉雄豪宕不足。
其实他不像帝王,更像随心所yù的江南文士,兴至则对月饮酒,qíng来则携美花下……那样逍遥快活的日子,更胜神仙。
便如此刻。
可浅媚只着了罗袜,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踮起足,双手蒙上他的眼睛。
他的面庞便在她的掌心下柔软,她甚至感觉得到他温柔的笑纹有掌下轻轻扬起。
他反手搭上她柔软的腰肢,微笑道:“浅媚,你想让我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