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笛果然就像是一只被吓住的猫儿,毛都立起来了,跳起来就跑。吴柳唇边带着yīn险的笑,小子,你调侃我,还是嫩了一点。
“他也得到他要的了,我明天也就离开,闯dàng江湖去。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了,你就跟在他身边吧。”
硕似乎也很开心,一副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模样。
都离开了,那他呢?这是个问题啊,吴柳思考着,他还是留下吧,最起码,万一轩辕圣在做什么对不起织染的事qíng,他留在织染身边还能做个帮手。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跟随他了,对他来说,也不错。
夜半,织染还在帐篷外头,和轩辕圣喝酒,面对着浩瀚的夜空,看着繁星点点,就算是有再多的郁闷也会消失了吧,糙原的夜晚,千百年来,一直都是美得叫人感叹。
“头发是怎么回事?这才几天不见,为什么全白了?”
这是从见到织染开始,就一直让他心疼的问题。
织染倒是很无所谓,喝了一口烧刀子,再咬一口烤羊腿,吃得满嘴流油。
“头疼闹的,我一直吃的那种头疼药,有副作用,在锦绣山庄的时候,我大把大把的吃药,身体一时间负担不了,就出现这种qíng况。我们到了糙原的第二个月,我就这样了。”
那段时间,他bī得织染太近了,总是折磨着他,他才会头疼加剧,药物吃得多,副作用就出现了。那时候他也发现他的白发,也就在那一晚,他们彻底决裂。
轩辕圣看向他的手,他在端酒杯的时候,手指颤抖着,那不是因为他紧张,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头疼药物。他真的很该死不是吗?一步一步的,眼睁睁的,摧毁了他。
织染真的爱他太深,才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他犯下的错。他如果再错出一点对不起他的事qíng,他真的禽shòu不如。
伤害一个爱他的人,一次就足够了。
轩辕圣搂住他,贴着他的耳朵说着对不起,织染笑笑,这件qíng事里,他们都付出太多,无关对错。
轩辕圣慢慢的揭开他的衣襟,在他的左边心口处,看见一条狰狞的伤疤,那伤疤还呈淡粉色,突出在肌肤上,就像是一道丑陋的蜈蚣,破坏了织染的完美。
“曾经一度,我一脚踏进鬼门关,清笛事后和我说,硕都考虑挖坑把我埋了的,呼吸脉搏都没有了。小死一回,我一想,我不甘心,就算你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我苦心算计了多长的时间,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让你称心如意了,就算是我不能夺回锦绣山庄,不能再有任何威胁让你重视我,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啊。我就打个转,又回来了。
硕比我狠心,他就带着重伤昏迷的我,一路到了糙原。都说蒙古大夫不能信,可还是一个蒙古大夫救了我。他说,你下手还是留qíng了,偏离了心口,给我留了一条命。
我活下来,我和他们打赌说,你一定会再次找来,因为你身上被我吓了只有我才能解的蛊毒,他们不信。你看,我赢了,他们明天一人给我十两银子。
糙原的人很热qíng,他们看我抑郁寡欢,清笛的亲人就想办法逗我开心,带着我放牧,赶市集,听他们拉着马头琴,和他们一起跳舞,我也慢慢放下以前的事qíng,到了糙原,任何烦心的事qíng都会变得很渺小,看着一望无际的糙原,看着奔跑的马儿,你会热血沸腾。我也被他们感染了,日子一天一天过得舒心,他们三个也就放心了。
我们早就说好了,如果你不肯来找我,你真的把我忘了,不再对我有一点的感qíng,我们就在糙原住下去,我几乎都要忘记了你。你给我的伤害,你让我又爱又恨,我不仅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我错了吗?我到现在,还是认为,我没错,就算是你不喜欢,我还是没错。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杀了你的三位夫人,夺了你的财产,最不应该的,就是不应该打断你的腿。我的执念太深,贪念太重,这是我最对不起你的地方。”
再来一次的话,他会早一点看开,他也不会把织染bī上绝路,不能等到失去在后悔。这是他的错处。
他们谁也没错,不该怪织染做得很绝,不该说他太绝qíng,错就错在他们的感qíng发生的时候,实在算计和仇恨上,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选择,在最初见面的时候,放了织锦,只爱织染。
那夜得织染,悲伤地,绝望的,一身是血的看着他,已经成为他这一辈子的痛楚,他要用一生的爱,弥补织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