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观尚未答话,小珑儿已叫道:“若小观去,我也要去!”
十一、齐小观侧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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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观去找路过商议调集凤卫高手时,十一去了济王府。
她和宋与泓自小的冤家兼好友,时常前往晋王府玩耍,对晋王府倒是很熟悉。宁献太子逝后,宋与泓成了皇子,成了济王,还成了亲。
最后一点是最要命的。
诸多顾忌下,宋与泓再不能如少时那般任xing地留连于琼华园,而十一更是极少前往济王府。
好在济王府多是当年的旧人,十一的身份也是一如既往的尊贵,她很快被恭恭敬敬引往书房。
沿着抄手回廊走向内院时,那边杏花纷纷里恍惚有人影闪动,有衣饰华贵的女子向他们这边探来目光。
十一目不斜视,坦然走过。
侍女小糖和剧儿相视一眼,悄声道:“郡主,那边好像是济王妃。”
十一淡淡道:“我来探望我兄长,又不是来探望她的,有必要堆上笑来假惺惺跟她论什么姐妹qíng谊?我不痛快,想必她也不会痛快!”
有心也罢,无意也罢,当年到底是尹如薇的告密险些置十一于死地,并最终连累宁献太子英年早逝。
可彼此千丝万缕的纠葛,注定了十一没法谴责或报复更多。
她所能做到的,无非是和尹如薇视若陌路,力求相安无事。
而宋与泓对十一的心思,以及对尹如薇的报复,也注定了尹如薇绝不可能真心拿十一当姐妹或朋友。
十一归来那日。她肯前去解释一番,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致。
说到底,她们都是极骄傲的女子。
☆、诉我心悦卿(四)
尹如薇不过向前走了两步,看出十一并无寒喧之意,也便顿下了脚步。
她抬头,看着满树缤纷落花,眼底亦有缤纷的chūn意飘过。
少时在宫中,她赏花时似乎没那么孤单妲。
她和年少的朝颜郡主、宋与泓年龄相当,是追逐奔忙得最热闹的窀。
宋与询年长几岁,虽不打闹,却也时常眉眼蕴笑,静静地陪伴在弟弟妹妹身畔。
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连同那些流水般逝去的年华和qíng谊。
她招了招手,“冰儿。”
冰儿忙走近,“奴婢在!”
尹如薇道:“去打听打听,朝颜郡主过来找济王,是为着什么事。”
冰儿看向书房方向,虽面露为难,却也低声应道:“是,王妃!”
尹如薇摇头,接过枝头飘落的杏花雪瓣,轻声道:“别去他身边打听。能到他书房的人,必定把消息瞒得跟铁桶似的,你什么也问不到。”
冰儿彷徨,“那奴婢去哪里问?”
“去琼华园。”尹如薇轻嗅落花余香,悠悠而笑,“你知道该向谁问。”
冰儿恍然大悟,“嗯,他必定知无不言。”
尹如薇低低叹息,“那又如何?我永远不能像朝颜郡主那样,嚣张跋扈,依然享尽千宠万爱,无限风光……”
冰儿思量着主母平素的和善聪慧,以及历年所受种种委屈,也不觉潸然,“王妃……”
尹如薇不待她说完,便挥手道:“快去吧!”
冰儿忍泪,低头行礼告退,匆匆而去。
又有花瓣从枝头飘下,无声跌落于地。
尹如薇踩着那些落瓣一个人往前走着,依然保持着骄傲挺立的身姿。
仿佛她从不曾出卖姐妹,也不曾被夫婿费尽心机地宠爱,然后费尽心机地抛弃。
——————————对耶错耶,谁人来辨————————————
宋与泓对此事并未十分震惊。
他低叹道:“施铭远口蜜腹剑,施浩初则为了得到他那位身在曹营身在汉的夫人,早有就有些癫狂,不肯放过韩天遥,原在意料之中。”
十一道:“路师兄、小观已去预备,傍晚时我会带路过和部分凤卫高手出城前往北境,尽量在杀手找到韩天遥前便将他们拦截下来。”
宋与泓皱眉,“你要亲自去?”
十一叹道:“泓,我不想韩天遥出事。路师兄为人实诚,机变不足;小观倒是机灵,但有时行。事任xing了些,何况近来他正跟我那个小妹子如胶似膝,我若拆散鸳鸯,委实罪过。不如我自己走一趟。我只带十余名高手同行,一路快马疾驶,来往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