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齐小观示意,齐小观忙令人取了一包银子来,递给柱子媳妇。
柱子媳妇不识得聂听岚所赠珠钗珍贵,却认得银子,连忙道谢收了,又拉幼子过来磕头。
十一忙拉起,怅然道:“放心,你相公救了他,不仅是他恩人,也是我恩人。你们未来的事,我不会袖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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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村庄时,天际已传出雷声隆隆,不时有电光耀起,将厚厚的乌云照出狰狞的模样。
齐小观问:“师姐,下面咱们去哪里找他们?”
十一沉吟,“他们没有等小傅他们回来,着实奇怪。或者,去找闻博了?”
莫非他遇险真和济王有关,所以才支走了小傅等人,只带了不知qíng的聂听岚离开?若是如此,他必定也不会去找和段清扬等在一起的凤卫,而会想法去找闻博等忠勇军。
闻博便是闻彦、闻小雅的大哥,其父原是韩家旧部,与忠勇军诸将多有联系,故而忠勇军队首领全立会分出大批jīng兵听他调度。
齐小观也已想到济王态度可疑,瞥了小傅一眼,若无其事地笑叹:“闻博当真是猛将,够猛,可惜还不如他弟弟有脑子。听闻太有血xing,所以找人时也去和靺鞨人硬碰硬,败了两次,出巢猛虎被打成了落水狗,现在主力已经被压缩在枣阳附近,想找他们只怕有些困难。”
小傅却忍不住看了看天色,“郡主,瞧样子下面难免一场bào雨……咱们骑马行得快,还可找地方避雨;南安侯和聂姑娘却是步行,一个重伤,一个是女子,恐怕有些糟糕。”
十一低低嘀咕道:“有什么麻烦?旧qíng复燃时,不知多暖和,还怕区区bào雨?”
小傅一时没听清,“郡主说什么?”
十一道:“没什么!”
她身畔的齐小观却已忍不住笑出了声。
十一耳根一热,拍马便待冲出去。
这时,却闻来路传来阵阵马蹄声。
十一怔了怔,忙勒住马;众人也不禁将手搭上了刀剑柄把。
这乡野之地,今日也未免太热闹。或敌或友,这是来了第几拨人了?
小傅远远听到马嘶声,便已叫道:“是殿下来了!”
济王宋与泓的马是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嘶叫声也格外沉雄苍莽些,小傅等原是宋与泓的心腹,立时便听出那是他的马。
一时小傅等拍马迎上前去,片刻后果然引来一支人马,才不过五六人,却是宋与泓亲自带领。
宋与泓眼见十一无恙,立时松了口气,原来紧绷的面庞顿时松散,换上飞扬的笑意,“朝颜!”
“泓……你怎么来了?”
十一却也惊讶之极,马儿向前踏出两步,正与他的马儿头挨着头厮。磨亲热。
原是当年一起长大的马驹儿,主人们分开多久,相距多远,却不曾分开它们之间的距离。
宋与泓面色愈和,笑道:“听说你连夜出城奔北境而来,只怕你一时激动中人圈套,着实不放心,所以也跟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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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相误几重(一)
十一道:“你多心了!韩天遥显然是中人圈套才出事,我行。事自然会一千一万个小心。”
她边说着,边留意宋与泓神qíng时,果觉他目光有些躲闪,心下疑惑愈甚。
而宋与泓已在问小傅等人韩天遥、聂听岚下落。小傅本是他部属,自然知无不答。
宋与泓并不惊讶韩天遥的离去,只问道:“有没有联系上段清扬?窀”
小傅摇头,“凤卫和咱们济王府的暗记应该是一样的,原想着找到凤卫出就找到段护卫了,谁知暗记虽有,完全不知所云……”
宋与泓便看向十一。
十一道:“父皇缠。绵病榻,母后独立难支,你好端端的,跑这么远做什么?一旦京中有变,你远在枣阳,鞭长莫及,看你怎么应对!”
宋与泓听她话语凌厉,却分明有为他担忧之意,不由大为宽慰,微笑道:“以前你没回京时我还没害怕,何况如今你已回来,我又有什么担心的?”
这笑容却又十分坦dàng,依然是少时那个任xing自我、却潇洒坦诚的宋与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