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帝宫九重天_作者:寂月皎皎(134)

2016-11-25 寂月皎皎

  腾完,对不对?”

  他盯着我片刻,起身走到窗口向外吩咐道:“去把卫玄先生请过来。”

  外面有人应了,他才走到一边的书架旁,拨弄片刻,已开启了一处暗格,拿了一只小小的玉匣递给我。

  “我这里也不多了。就上回装满你那貔貅后剩下的一些。”

  我打开看时,果然就十余粒,若像狸山时那样发作起来,只怕一两个月间便服完了。

  好在回到北都后,发作次数明显少了些,只是症状明显加重,仅服一粒竟似没有太大功效。

  看我皱眉,司徒凌说道:“呆会卫玄过来,让他再好好诊治诊治吧!实在不成,便先开了汤剂过来调理一

  阵子,看能不能舒缓些。”

  我怔了怔,问道:“那药丸不能继续服用了么?”

  “能,但用量太大对身体有害无益。何况我并没预料到你这么快便服完了药,虽有叫人预备配制所需的药

  材,但有几味着实不易找,如今并不齐全,一时半会儿,只怕没法练出丸药来。”

  暗自叫声惭愧,我低声道:“劳你费心了!”

  我的病由来已久,却不是一般的症候,特别是从坑杀五万柔然降卒之后,每每因头部剧痛和神智恍惚彻夜

  难免。

  当年也曾找无数的巫医治过,或说是中邪,或说是心魔,或说是过于疲倦休息休息便好,或说脑中生了异

  物已无药可医,甚至有人背后说是给柔然冤魂缠上的。

  种种说法,莫衷一是。

  直到司徒凌特特去请来那位叫卫玄的道长来诊治,才确定了是一种罕见的病,应是脑部受了qiáng烈刺激诱发

  ,并无除根之法;但若少思少虑,慢慢调养,便可能减少发作的机率和发作的剧烈程度。

  可我大部分时候都奔波于沙场之上征杀拼搏,还得面对朝堂之中看不到刀光的yīn谋和算计,想不劳心也难

  。

  后来卫玄综合了其他名医意见下了安神镇心的方子,也曾拿给我看过,我当时正给这病折腾得够呛,糙糙

  扫过一眼,的确有不少稀罕的药材,只是一向是司徒凌遣人预备的,我竟从未cao过心。

  他坐我身侧,叹道:“医者治得病治不得命,到底需你自己保重。自你在子牙山一场大病,身体原便不如

  常人;怎奈又有三年前那场磨挫……若再不注意,别说除不了根,日后恐怕也会有大麻烦。”

  他的话语温柔,大约除了对我之外,再不会有这样关切之qíng言溢于表的时候。

  我也不觉心下柔软,向他愁叹道:“哪里是我不保重?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并非我所能掌控。”

  求同心,何以遗知音(四)

  他静默片刻,说道:“有些意外,本来根本不会发生……”

  正说着时,外面有人禀道:“卫玄道长来了!”

  司徒凌便住了声,淡淡道:“请道长进来吧!”

  门开了,一老道从容踏入,大袍宽袖,斑白头发,须髯飘飘。

  司徒凌已站起身来相迎,“道长!”

  这卫玄早年便与司徒凌相识,据说不仅医术超人,天文、历法、武艺、谋略等亦非寻常。

  他本为治我病被特特邀来,后来终因一身才识不凡被司徒凌千方百计留了下来,成为麾下最得力的谋士。

  当下见了礼,我卧到软榻之上让他帮我诊脉,微笑道:“又要劳烦道长了!”

  他笑道:“能为秦将军效劳,正是贫道之荣幸。”

  混迹军营和侯府这么久,他亦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言行已少有出家人的超脱出尘。

  诊脉半响,他已微愕,问道:“秦将军最近是否曾受过重伤?怎生虚弱如此?”

  休养这许多日子,我自觉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再不知他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皱眉道:“我?虚弱?”

  卫玄点头道:“或许将军自己没有感觉,但从将军脉象看,左寸沉数,左关沉伏,此乃心气虚而生火之象。肝脾气滞血亏,肺经气分太虚,将军必定常觉胸肋疼痛,目眩头疼,近日应该愈发严重,是不是?”

  我摸了摸胸肋间,的确常有疼痛感。

  只是征战那么多年,大伤小伤不少,哪能不落下点毛病来?

  因此从未放心上。